11 第 11 章(2 / 2)

段子惟接住针后,抬头看了宁孟澜一眼,看到他点头后,这才低头用仲针化在了许晚辞的伤口处。

看到许晚辞伤口渐渐止血后,宁孟澜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看着江泽冷郁的面容,深吸一口气道:

“不知墨泽少尊来我太清宗有何贵干?”

刚才击中玄冥针的灵气,应该就是江泽所为。

所以,江泽在江七对许晚辞动手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又或者,最开始的江七,也是听他之令。

他是在拿许晚辞的命,试探她。

想到这里,宁孟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

莫非是江泽也得到了什么消息?

江家啊。

他虽然已经下令封锁了许晚辞的身份,可是……

宁孟澜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泽:

他弟子楚青川最近时间的反常…以江秋宁的聪慧,她未必不能猜出什么来。

江泽没有在意他的眼神,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宁孟澜七步之外,分外有礼道:

“听闻秋宁重伤初醒,我十分担忧,于是特来太清宗探望。”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不远处的许晚辞。

她依旧没有看他一眼,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包括她自己的生死。

他蓦然想起了之前她用手挡住玄冥针的模样。

为了一棵树……

呵。

他收回视线,继续道:

“顺便前来感谢一下墨霜圣兰上一任宿主的忍痛割爱。”

“原来少尊是来道谢的。”宁孟澜听到他的话,阴阳怪气道,“若是更进一步前来报恩,恐怕许晚辞如今命都不在了。”

“如今人也见了,‘谢’也道了,本宗主便不留少尊了。”

江泽面色不改地驳回了宁孟澜的话:“方才还未来得及道谢,许道友便被江家人所伤。”

“玄冥针造成的伤口,几日后仍然需要精心调养,若是现在离去,我于心难安。”

说的是于心难安,表情却冷漠如初。

在他眼中,若不是那个身份,许晚辞甚至都不值得他施舍一个视线。

无论真假,没有修士不想更进一步。

若是假的,那便毁了吧。

宁孟澜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勉强忍住了心中的唾弃。

江泽今日都这样对许晚辞了,居然还想把她当做机缘,想了结和仙尊的因果。

真是恶心至极!

可惜太清宗不能与江家交恶……

想到这里,他扬起了一个异常虚假的微笑:“墨泽少尊日理万机,怎好用这种事情打扰少尊。”

“太清宗弟子,本宗主自当好好照顾,就不麻烦少尊了。”

“宁宗主此言差矣。”江泽唇角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玄冥针毕竟是修仙界顶尖毒器,万一伤势反复,让这位…许道友再次受伤。”

“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宁孟澜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唇角的假笑蓦然放平。

即使知道江泽不会再伤害许晚辞,可他依旧十分警惕:

“少尊即是好意,那我这就为少尊安排住所……”

“不用了。”江泽看都没看周围一眼,就下定论道,“这里就很清净。”

他一挥手,一座亭台楼阁、灵山流水的房屋法器,就落在了小院不远处。

从那里,能清楚地看到许晚辞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收回手后,江泽没有看向宁孟澜,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的许晚辞。

此刻她身体中依旧残留着玄冥针带来的消融骨血之痛。

可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身前的幻颜树。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江泽走到哪里,都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他见过很多目光,有敬畏、有恐惧、有讨好……唯独没有忽视。

他收回目光,看着刚想开口拒绝他的宁孟澜,淡然道:

“吾等能有今日之安定,只因当年清衍仙尊以身祭天。”

余光中,许晚辞的呼吸蓦然停滞。

他淡然转身,看向许晚辞继续道:“以身死魂消为代价,救修仙界于浩劫之中,此等壮举,令人敬佩。”

许晚辞好像再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她眉头有些茫然地皱起,胸口传来的刺痛让她下意识地伸出右手。

段子惟根本不知道她与清衍仙尊的关系。

看到她的动作,他皱着眉头,一脸焦急道:

“是不是左手太疼了。”

他猛地低下头,想从储物玉佩中找到止痛的丹药。

听到他的话,许晚辞像是个听话的人偶一般,把伸向胸口的手移到了左手上。

她呢喃道:

“疼。”

“好疼啊。”

江泽看清了她所有的动作,甚至于如今她右手触碰的地方,根本不是伤口的所在。

他轻嗤一声,转身走出了木门,步伐好似比来时,急促了一分。

想起江家主在他来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目光轻蔑:

情爱。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