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万一......那致远多憋屈!”刘氏紧抿着唇,看着心烦极了。
“憋屈?”庄廷鹤坐正了,懒散之色一扫而空,“自己的媳妇遭了贼人惦记,堂堂七尺男儿还有空想着自己憋不憋屈?”
刘氏要反驳,庄廷鹤却冷冷道:
“致远的事你不要插手,也别拿什么贞洁不贞洁的来说嘴,庄家未来的掌舵人,若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庇护不了,还不如一头扎进金明池里死了算了,省得丢脸!”
“出去,把门关上。”
庄廷鹤又开始描起了兰花,刘氏却一脸的悻悻,站着想了半晌,觉得丈夫说得也有些道理,遂自己平了心气,走出书房寻下人准备四色登门礼,也跟着儿子去了吴府。
庄廷鹤瞥着刘氏心平气和的背影,暗道,媳妇虽然蠢了些,可能听人劝这一条真好。
......
温府。
温御史想起吴守忠夫妇的咄咄逼人,忍不住又一次抹了把老脸,也不知道姓吴的哪来那么多的口水,恨不能把他这张老脸洗了一遍又一遍......
唉,真是,什么时候想一回,什么时候羞愤欲死一回。
与温御史的神情变幻不同,下头的温三爷弯腰垂首,盯着鞋尖瞧不出丝毫神情。
“三哥儿,你不是说江氏与阮青郎的姑母斗得跟仇人一般,而吴尚书又不甚待见那位二娘子么?怎么......”温御史按了按额角,强压下心中的羞愤。
温三爷把头垂得更低了,“青郎是这么说的......他姑母前脚离世,后脚吴尚书就把那位二娘子关进了祠堂......据说江氏还特意请了官瑾娘子来约束她......”
“照你这么说,江氏该十分厌恶吴二娘子才是。”温御史很是疑惑,“左右已经成了好事,顺势将她嫁去阮家,对江氏而言有益无害啊,怎么......”
听到温御史的话,温三爷讷讷道:
“阿爹,青郎......仁善,没,没对她怎样......”
温御史一怔,旋即语调急转而上:
“没对她怎样?!都这样了,做戏为何不做足!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啊?一群蠢货,这种时候还念什么兄妹情......”
温三爷当然知道阮青郎不是顾念什么兄妹情,他那是有心无力啊......
唉,这一条,算他对不住他......
温三爷在温御史的破口大骂中渐渐想出了神,温御史浑然未察,待骂累了,看着神色端正的儿子,火气渐消。
旁的不说,三哥儿的这份孝顺倒是难得。
“罢了,阮青郎此人太过优柔寡断,难以扶持,索性吴守忠把他带走了,你就别管他了......吴家的怒火需要一个人来承受,唉,别生事你知道轻重,下去吧。”
温三爷心里一惊,忙抬头道:
“阿爹,青郎他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
“才华横溢的人多得是!”温御史已经没有耐心了,“再如何才华横溢也盖不住人品卑劣的事实!这几日你安分些,吴家人有多强势,你难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