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福了福,气冲冲道:
“回老夫人的话,小伍找到了,被他们吊在后院险些勒死,那......”
徐嬷嬷瞧了一眼吴守忠,“衣裳没寻到,奴婢到时,阮青郎不在,阮家只有阮氏夫妇,奴婢把阮家翻了个底朝天,连灶台都给他们砸了,可......就是没找到。”
“东西应该在阮青郎身上。”事关自家孩子,吴守忠也顾不得避嫌,“阮青郎想必是躲在了温家,哼!”
一声冷哼夹杂着浓浓的厌恶,吴老夫人也气得不行:
“温家这是公然跟咱们做对!好哇,既然是他们先出手,咱们不接招倒显得跟怕了他们似的。”
“阿忠,你去一趟温府,告诉他们,把阮青郎给我交出来,否则,老身就亲自上门问一问温御史,到底是怎么教导出那般违德背纲的孩子的!”
吴守忠当然明白吴老夫人的意思,当下起身便朝外走。
江氏不放心,命浣纱取来弓箭,带人紧随其后。
温府如何人仰马翻先不提。
此时的京城,在阮青郎和温家的刻意宣传下,吴二娘婚前私通表兄的罪名被坐了个结结实实。
阮家门前,小钱氏指着自己被纱布裹着的,隐隐渗着血丝的额头,对围观的邻人哭诉道:
“听说她忽然来家要寻她表兄,我就觉得不妥,刚一进屋就瞧见......真是难以启齿,那贴身穿的碧色肚兜都露出来了!”
“唉!我说不成体统,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用花瓶砸破了头,哎呦,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就晕死了过去!她一个小娘子,恨不能使了浑身的劲气砸死我!”
邻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这不是要灭口的意思么!”
“可不是,这位吴家二娘子,可真够狠呐!听说她一直痴缠青郎,青郎也是被她缠怕了!”
“真是世风日下!堂堂京城吴氏家的小娘子,竟是这副做派,啧啧,不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谣言愈演愈烈,连带着吴府的风评都一落千丈。
凌霄院里。
吴二娘呆呆地坐在镜子前,好似凝固成了一尊几万年之久的石像。
香枣看得心疼,轻声安慰道:
“姑娘别怕,老爷和夫人去了一趟温府,逼着温御史交出了阮青郎,东西也悄悄要回来了,夫人已经烧了......听说阮青郎被大公子打断了手脚,姑娘什么都不用怕,老爷和夫人还有老夫人都会给姑娘做主呢......”
听到夫人两个字,吴二娘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了。
“祖母说,母亲替我相看了庄家兄长,这事儿你知道吗?”
其实吴二娘应该叫庄致远表兄的,可她如今,恶心憎恨透了这个称呼,所以才称庄致远为庄家兄长。
香枣垂下头,吴二娘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又道:
“祖母还说,其实母亲最早替我相看的是许御史家的四公子,是祖母心疼我,想让庄家庇护我后半生,所以才......”
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愧悔与痛苦交织在那张憔悴的俏脸上,看得香枣更难过了。
“香枣,你知道吗,祖母说......前两日伯母与庄家兄长,已经点了头......”
说罢泪如雨下,哽咽着再难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