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帝双眼一瞪,“朕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皇上恕罪!”姚公公战战兢兢,“肖嬷嬷许是伺候娘娘久了,舍不得娘娘故去,想多留娘娘些年,才会有此想法。”
“母后有朕还有皇孙,却因战王才能活下去?她就不能多体谅朕一些?”
这一刻,姚公公心里的小人,差点就要跳出来破口大骂了。
您说这话亏不亏心呐?
太后还要怎么体谅您?难道要看着一个儿子杀死另一个儿子,还拍手称快才叫体谅?
太后闭宫,那是愧疚,是对您的失望透顶……
姚公公整理了半天语言,最后勉强道,“皇上,您和战王都是娘娘亲生,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炎帝沉着脸,“罢了,滚出去!”
姚公公麻溜地滚了。
大炎帝反复翻看自己的手掌半天,最后嗤之以鼻,“妇人之仁!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手心手背的骨肉亲情。”
说罢,把一本实在看不顺眼的奏折,狠狠地扔到地上。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朕的这些大臣都尸位素餐久了,闲得连写个奏折都懒得费神。”
候在御书房门口的姚公公抿了抿嘴。
好一会儿后,没再听到什么动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收拾了地上的奏折,为大炎帝续上茶水。
等到子时初,才搀扶着大炎帝回了养心殿,服侍他躺下。
这一夜,大炎帝睡得不太安稳,似梦魇般不停嘟嚷着什么。
姚公公凑近了仔细听,只听到含混不清的几个字:“父皇,朕没错,没错……”
姚公公本想叫醒他,抬起手却又放下。
做做梦也好,或许在梦里,人才是真实的自己,才能直面自己做下的错事。
与大炎帝一样做着梦魇的,还有刚被痛折磨得吐了几口血,好不容易才熬过子时的林谨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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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毒以来,他但凡睡着,就会被各种各样的梦缠绕,其他的梦他不记得,只记得他鞭打一身喜服的穆云歌,直打得她奄奄一息,衣不避体。
那一鞭鞭抽得真是过瘾啊,带着他全部的内力,鞭鞭入肉,声声闷哼。
谁叫她不乖乖听话,敢去请旨退亲坏了我们的计划,枉费表哥和自己筹划那么久,竟然被她几下给毁了。
这个梦,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只当是自己心里对她恨意滔天,才会做鞭打她的梦。
不得不说,这个梦太合自己的心意了,她确实该打,就该被碎尸万段。
他甚至有些欣喜做了这样的梦,每每痛不欲生时,他就会回忆着梦中鞭打穆云歌的细节,数着抽打的次数,以挥鞭的快感来减轻身上的痛意。
他不知道的是,越是这样就越会梦魇,越是梦魇就越兴奋,身上的毒也蔓延得越快。
毒很快会深入他的五脏六腑和骨髓,蚕食他的身体,让他离死亡越来越近。
而他的父亲母亲,遍寻解毒的大夫无果,短短几天,人看起来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的表哥赵景奕,抛下自己费尽心力谋划的大事,亲自来国公府探望。
看着几天前还活蹦乱跳,肆意张扬的人,被痛折磨得判若两人,赵弘奕心痛不已。
“谨豪,你要坚持,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了,以后还要一起共享荣华呢。”
林谨豪费力抓着赵弘奕的手。
“表哥,一定要成功,让他们交出解药,我等着你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