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钟屠必须“死”,她的部下也必须死。
不然钟屠投靠帝诏的消息必然会传到魔霄那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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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修们不敢违逆帝诏的决定,对钟屠这位第一个走入帝诏魔宫的魔族却忍不住投来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将其当众绞杀。
钟屠却十分坦然,只要她表现的比这些人修有用,帝诏势必不会傻到让这些人修压到她头上来。
只不过,她要想想,如今她对帝诏的用处是什么。
帝诏已经知道魔霄计划,却说对天魔头颅感兴趣......
不等她想明白,帝诏一行人已带她入殿。
钟屠微微抬眼,眼光一扫,便见帝诏坐在上首。
接下来,竟是之前为她说话的盲眼男子。
然后是那心肠歹毒的白衣女剑修,再往下是个没见过的小少年。
帝诏直接道:“魔霄到底想做什么?”
钟屠差点没忍住骂人,她以为帝诏知道呢。
不过眼下情势不由人,她低眉顺眼道:“正如尊上所料,魔霄已找到天魔头颅。”
“天魔头颅与魔界一件传说中的宝物双生无法分开。”
云意辞几人早就知道那魔界至宝是照世镜,于是静静等着钟屠的下文。
“只等天魔头颅与那件宝物分开,魔霄便会吞了天魔头颅,然后用那件传说中的法器封印帝诏大人的伴生火。”
帝诏在魔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高阶魔族们只是碍于他的凤凰火才一直容忍帝诏。
一旦凤凰火被照世镜封印,帝诏会是什么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万年忍不住道:“那魔霄让你们围攻绝仙城是要做什么?”
万年此话一出,钟屠愣了一下,接着她立刻反应过来帝诏这群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被他们给骗了!
钟屠被迟来的真相气的气血上涌,可是一刚升起要杀了面前这群人的心思,她的魔核就开始隐隐燃烧起来。
她一脸颓败地坐倒在地,知道自己算是彻底落到帝诏手中,再也无法回头了。
钟屠缓了缓,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她禀报道:“因帝诏大人对人修十分亲和。”
“魔霄命我们攻击绝仙城,便是想引开帝诏大人的注意力,无论帝诏大人插手与否,都将此战推到帝诏大人的头上。”
“到时,帝诏大人被激怒定会去寻魔霄对峙,他已备下天罗地网,只等天魔头颅分离完毕。”
“魔霄想污染您的本源,收服您为坐骑。”
钟屠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帝诏已是怒火难忍。
他“腾”的一下起身,连道几句:“好好好,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云意辞却是遍身冷汗,没有沈怀川,帝诏不知道魔霄有照世镜,魔霄的计策很可能真的成了......
她对钟屠道:“魔霄已经找到分离天魔头颅和那魔器的办法了吗?”
钟屠被云意辞屡次算计,心中对她不满,不情不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若是她知道如何分离天魔头颅,她定然会将天魔头颅和宝物偷出来,何苦为魔霄卖命。
沈怀川道:“原是不知道照世镜的下落,既然现在知道它在魔霄手中,他想解开封印,那我就知道在哪了。”
这下连钟屠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沈怀川也不卖关子,直接吐出三个字:“万魔渊。”
“解开封印需要大量魔气唤醒照世镜。”
“帝诏道友,你的下属全是人修,此事只能智取。”
帝诏心头憋着火,眸中冷冽如冰:“我知道。”
“既然人修用不了,这里不是还有位魔尊吗?”
钟屠被帝诏盯得瑟缩一下,就听云意辞道:“方才我在外故意那么说,就是想隐瞒钟屠投靠你的事,以免惊动了魔霄。”
“现在钟屠在魔族眼中已死,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钟屠不明所以地望向云意辞。
云意辞起身却将门窗全关了,然后从袖中掏出七情葫芦。
伏臣被她收进葫芦,已经好几日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现下有帝诏和钟屠在,她倒不怕将伏臣放出来制服不了他。
云意辞摘开盖的瞬间,葫芦中此处乱撞的魔气终于找到出口,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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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这虚幻的魔气竟精炼成一个容貌绝色媚极的青年。
伏臣的容貌与帝诏一样十分妖艳,不同的是伏臣身为魔族,容貌更为靡丽媚俗。
不过此时的伏臣穿着破破烂烂,浑身冒着臭气,脸上不见任何憎恨与仇怨,反而一派茫然之色,纯良的像个人族青年。
伏臣环视一圈,目光落到云意辞的身上,他欢喜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直在想你啊。”
帝诏手下的珍贵的桌案当场裂开了。
钟屠,万年也傻了。
云意辞大惊失色:“这魔不会是被屁给熏傻了吧。”
沈怀川思索片刻,道:“我记得你对我说过这法器名七情葫芦,顾名思义,可以吸取人的七情六欲。”
“他可能是在葫芦里待了太久,被洗去了记忆。”
至于为什么他觉得他在想云意辞。
自然是因为云意辞将他擒住,他因怨恨记住了她的样貌。
后来随着记忆的消失,他忘记为什么会记着这么一个人,直觉云意辞对他很重要,才会导致这乌龙发生。
误会解开,帝诏眉间的冰霜才开始消融。
他一脸嫌弃道:“臭成这样,魔霄会收?”
钟屠心道伏臣不去,就得她去了。
她谄媚道:“魔霄手下无人,伏臣又没有参与绝仙城一战,魔霄不会仇恨于他。”
“我们编个理由必能取信魔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