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本来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奈何朱予焕威胁他若是不给马,她就亲自赶着马车去。哪有让公主亲自赶车的道理?
无奈之下,徐恭只能乖乖跟过来了。
黄金凤心里局促不安,但面上还强装无事,就着上了马车。
朱予焕回头瞧了瞧黄金凤的同乡们,笑道:“多谢各位照顾,正好我家车队在,便带着师父娘先回宽河卫了。”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有些看呆了,直到一行人离开,才有人小声嘀咕道:“这场面,比咱们村里那铁公鸡还厉害,光那匹马就价值不菲……真让李家那个外来的遇上贵人了。”
“我看也不尽然,哪家高门大户的女子天天抛头露面的?可别是被骗了。”
“被骗?你没看她马上的那把刀,雁翎刀,那是官家才能用的腰刀……”
一行人刚走出去不远,黄金凤就忍不住探出头,对韩桂兰道:“韩娘子,我怎么能坐马车呢?”
坐在马车车厢外的韩桂兰回过头,笑着说道:“走着太慢,坐车快些,还得赶着回车队去,不然今日就来不及出发了。”
韩桂兰这样说,黄金凤也不敢再过多置喙,只能在马车内兀自忐忑不安。到底她劳累太久,再怎么惶恐,在马车的晃晃悠悠之下便也渐渐睡着了。
说来也怪,这马车外面看着平平无奇,里面竟然布置得十分舒适,坐上去丝毫没有她坐同乡驴车来时的坎坷。
刘永诚早就算好了时间,官市一结束,刘永诚的信件便已经送到,催着朱予焕赶紧回宽河卫来,不要在边关过多停留,毕竟马上就要到秋收的时候了,谁知道会不会有鞑子扰边,这关外自然是不能久留,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朱予焕也不多耽搁,早早地便让人收拾好东西,接上黄金凤便直接南下。
黄金凤这一觉睡得极沉,再睁开眼,才发觉车厢内一片漆黑,她吓了一跳,暗恨自己怎么睡得死沉,再一掀开帘子,见外面有火把照亮,这才大着胆子掀开车帘下来。
车上还未曾发现,黄金凤下车之后更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周围满是军士,身披青蓝暗甲,肃穆守备。士兵们见她来了,倒也不阻拦,只是个个都拿眼睛紧紧瞧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事一般。
饶是黄金凤曾经跟着家人逃命南下,见过鞑子杀人的情景,也照样被这样的场面吓了一跳。
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有鞑子入侵,这才会有这么多士兵前来,可看他们这样安静,不像是在反击,便又觉得是不是这小娘子犯了什么事,才会被这么多士兵围住。
好在韩桂兰第一个发现了她,快步走了过来,一手扶着黄金凤,冲着她笑道:“黄娘子醒了?晚膳都已经备好了,快来。”
黄金凤身子一软,靠着她小声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