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碗回来,看到沈燕他们和罗满堂说话,眼中闪过一道晦暗的光,回到吃大锅饭这边,他去找季长庚。
“书记,我明天一早想请半天假去一趟县里找季夏,我有事找她帮忙!”
今天早上,尚志坤起来去牛棚没有看到人,他吓了一跳,但看到之前季夏给的行李都不在了,牛棚里也不像是被打砸抢劫过,没有带走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他心里才稍微安心。
又问了后面一排牛棚的人,说是半夜里有车来,将这边四个人带走了,也就是尚志坤的父母,和季友澜夫妇。
虽然知道可能是季夏出手了,不用问为什么,问就是凭感觉,但他还是想当面问问,毕竟是自己父母,不问清楚他根本不放心。
季长庚也朝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你去了,把这边的情况和夏夏也说一说。”
他可能书记位置不保,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和季夏说了,她到底是个孩子,而且对七队的贡献史无前例,自己能不能当书记不重要,只要生活越来越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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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不管谁当书记,只要有季夏在,日子都不会差。
再也没有比季夏更念旧,更长情的人了。
真是个好孩子!
五队这边,一大早为了去县城的名额,打得头破血流。
这边,罗恒正在帮七队开拖拉机,他是拖拉机手,七队修路,是季长庚去请的他,待遇和七队的人都一样。
前些日子,他如愿以偿地娶了田圆,田圆还说,一直找不到季夏,留了两颗糖要给季夏吃。
他正忙着,五队一个和他好的人跑来了,“罗恒,罗恒,快点,你媳妇被人开瓢了!”
“这是怎么回事?”季长庚一听,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
这人一拍大腿,“哎呀,还不是为去县里支援的名额,有人眼红恒哥,说些不着两的话,他媳妇儿听不过去,和人争辩,两口子打她一个,那男的拿块砖头就朝他媳妇儿的头拍了下去。”
季长庚一听,吓得跳起来了,“快,罗恒,快点送你媳妇去卫生所。”
他跟着跑了两步,才想起来是人家五队的事,他没有立场参与。
五队那边民风彪悍,他要是敢掺和,说不定下一个被开瓢的就是他了。
罗恒跑回来的时候,田圆还在地上躺着,周围围着一圈人看热闹,指指点点说着风凉话,还有人伸手指头在探她的鼻息,并没有人说将她扶起来送医院。
罗恒过来朝那人一脚踹过去,顾不上计较,抱起田圆往卫生所跑。
有人打趣道,“罗恒啊,怎么不开你的拖拉机送你媳妇去卫生所啊,一条半胳膊小心把人掉下来了?”
田圆的妈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跟在女婿后面跑。
背后还传来骂声,“和林知青搞破鞋,勾引罗恒,真不是个东西,死了好,免得败坏风气!”
田圆的妈扭头看,是罗广亮家的,刚才,和田圆动手的就是罗广亮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