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落地后,又鬼鬼祟祟地朝着熏制肉干的地方移动,脚下的动作十分缓慢,生怕踩到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偷偷摸摸地走到一处,迅速扯下一些肉干,用兽皮胡乱装住。
“这些人怎么做了这么多肉干!” 心里暗自嘀咕着。
上次抢的早就吃完了,立即火急火燎地拈起一块放进嘴里。
“吧唧吧唧”,他使劲嚼着。
“妈的,这肉还没干呢!” 又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
不过好像也挺好吃的,男人正嚼着准备离开,忽然间 “啪” 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趴在了草丛里。
整个人紧紧贴在潮湿的地面,没有一丝缝隙,就像一条死死贴在肌肤上的水蛭。
“哈哈哈,是啊,最近每天都吃的饱饱的!”
“可不是嘛,多亏了巫……”
“……”
脚步声 “沙沙沙” 地由远及近,
原来是炎源部落负责晾晒肉干的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不多时,人走了。
男人慢慢爬了起来,蹲伏在草丛之中,眯起双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似乎在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周围只有微风轻轻拂过草丛发出的 “簌簌” 声。
*
巫语走后的第三日,
清晨,
雨已经停了,艳阳高悬,湛蓝的天空澄澈如洗,天光一片大好。
男人费力地从一个仅能勉强挤下三人的狭小洞穴里爬出,脸上涂抹的绿色染料已经掉了一大半,斑驳的痕迹让他看上去颇为滑稽。
昨天实在是太晚了,四周漆黑一片,赶路又很危险,他索性随意找了个山洞歇息。
“嘶 ——,疼死了。”
他刚一站起,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受伤的脚,经过一夜之后,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高高隆起的地方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黑紫色,宛如熟透了即将爆开的浆果。
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万根骨针在疯狂地猛扎,牵扯得整条腿都隐隐作痛。
“要不是为了族人的食物,谁愿意干这种苦差事……”
为了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山岩部落,男人咬着牙强忍着痛意,歪歪扭扭,步履蹒跚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