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笔墨纸,而不是笔墨纸砚。
原因就在于,老朱刚刚是在批阅奏折来的,砚台里那可是满满的墨汁。
这要是扫地上去了。
新铺的地毯不要换啊,要换难道不要花钱啊!
老朱今天生气,也是有原因的。
倒不是因为吕氏的事情的,而是因为,竟然有人敢给王弼这个混蛋求情。
这混蛋倒卖军粮啊!
你们这群混蛋都敢给他求情,这是不想活了啊。
朱标轻咳两声,缓缓说道:“父皇,您看这事情怎么办才好。”
“定远候手里,可是有着您御赐的免死金牌啊!”
老朱双手撑在案几上,两只血红的眸子瞪着朱标。
“免死金牌,又免死金牌,咱就杀不得王弼这个混蛋了嘛!”
“你出去,给咱看看,到底有谁在给王弼求情,把他们的名字都给咱记下来,咱回头挨个收拾他们!”
朱标闻言,不禁是一阵的头疼。
要说起外面的人,几乎是在京城里的那些勋贵都来了。
永昌侯蓝玉,武定侯郭兴,长兴侯耿炳文……
大大小小,当初都是跟王弼有着过命的交情。
彼此在战场之上,那都是同生共死过的老伙计。
而且大明朝的这些勋贵们,大多都是出自淮西。
正所谓勋贵本就是一体。
这些年又彼此嫁娶。
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不出三家,彼此之间就能攀上亲戚。
就这样的关系在,便是想不来求情,那都不可能。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退休的汤和,一向不动如山的徐达就没有来。
蓝玉笔直的跪在众人中间,隐隐有一副带头人的大哥风范。
跪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众人就那么跪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养心殿的方向,听到殿内传来老朱的雷霆震怒之声,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缩了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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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兴鬼鬼祟祟的拽了拽蓝玉的袖子,作为老朱的大舅子,他是真的不想参与这事。
可没办法,他是被人裹挟着来的。
至于裹挟他的人,就是蓝玉。
“蓝玉,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说求情不会有事吗,我怎么听着上位好像生气了!”
蓝玉心里也发怵啊!
虽然他瞧不起徐达,有心将将门团结一下,对抗文官。
可没想真的招惹老朱啊!
最近他看罗贯中的三国,可是从其中悟出了不少的当官的道理。
特别是当大官,当勋贵。
喊着大伙为王弼求情,那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人情世故嘛,没人比咱姓蓝的还懂这个。
至于老朱若是真的发了火?
那咱跑难道还来不及?
有太子在,总之咱不会死就是了。
蓝玉压低了嗓子:“上位能不生气吗,老王这事做的,太过了,军粮都敢倒卖,死定了。”
“记住咱们的计划,若是有可能,给老王留个后!”
众人闻言俱是点了点头,对于蓝玉的义气,很是赞赏。
郭兴皱眉说道:“老王手里,那可是有陛下御赐的免死金牌啊,咱要不赶紧给请出来,总能保他一条命吧!”
蓝玉闻言叹了口气,正想要说点什么,忽然就见到大殿内,朱标走了出来。
“都别跪着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