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解了禁足起,众嫔妃又得按规矩晨昏定省的到景仁宫请安。
华贵妃不愿见她,所以对外称自己依旧伤心抱病。
惠妃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四五个时辰都在寿康宫里侍奉太后,所以与皇后也鲜少有交集。
只是可怜了瓜尔佳文鸳,奉旨安排新人入宫事宜,本就诸事繁杂又加之黄规全常常征求她的意见,因此已然十分费神了。
但每件大事处理完毕后,还不得不到景仁宫回禀。
虽说皇上口谕,皇后身子不好,不必操劳后宫之事,凡事还是皆由两位贵妃费心打理。
明白人都知道不过是给皇后个面子说得好听些罢了,实则是除了她的实权。
但瓜尔佳文鸳也不得不时常到景仁宫走个过场,毕竟人家才是正经的中宫皇后,自己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妾室。
...
秋日的雨,细密而连绵,仿佛透露出几分悲凉。
九月末,新人入宫前几日,皇后传了瓜尔佳文鸳午后到景仁宫叙话。
她眼瞧着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便未传步辇由景泰与云莺撑伞与她走至了景仁宫。
廊下,云莺收起伞,刚要拿手帕轻拭自己主子裙边刚才溅上的一点泥渍,绘春就出来回禀说皇后午睡方醒正欲梳妆,请她稍候片刻。
言罢便又打着门帘进了屋内。
皇后没有出言唤她进去,她便只能站在廊下等候。
约摸快到一炷香的时间,剪秋才出来装模作样的出言呵斥了绘春几句,而后对瓜尔佳文鸳解释道:“贵妃娘娘,这丫头当差实在糊涂 没有转达清楚皇后娘娘的意思,害您廊下等了这么久。”
瓜尔佳文鸳嘴角勉强勾出一抹弧度,假笑的表示无妨,坐的久了偶尔站会也只当解乏,自己也趁着空隙赏会雨。
剪秋含笑着把她请进了殿内,刚巧碰上皇后梳妆后出来。
看着瓜尔佳文鸳一如既往恭敬的施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般,脸上依旧洋溢着与刚入宫时一般无二的笑意。
纵然是一贯会做表面功夫的皇后,此刻流露出的表情也显得不大自然。
两人坐下,景仁宫的宫女上过茶水点心退却后,皇后方才开口说明今天传她来的缘由。
其实在瓜尔佳文鸳听来,不过是随意扯了个理由罢了,并非是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