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因当年四月小产伤了身子,虽诸人与太医有意隐瞒,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大抵是明白自己日后恐难以有孕的。
可峰回路转,不曾料如今一朝竟会再度有喜。
这孩子对娴嫔来说来之不易,既是多年的期盼和憧憬,也是余生的慰藉与依靠。
她吸取了当年‘意外’小产的教训,打算等这胎坐稳了四个月再公之于众。
娴嫔原还担忧,若皇上那日一时兴起翻了自己的牌子,该如何是好。
虽说皇上对她虽不过尔尔,但毕竟要顾得上对后宫嫔妃雨露均沾些。为此,每隔一段时日,皇上总会念起她一次。
好在前些时日,莞嫔骤然复宠,皇上近来与她格外热络些,除了几位得宠嫔妃能与其平分秋色些,其余人大多望眼欲穿罢了。
娴嫔这才得以放松些,不必担忧皇上忽而召幸自己该如何是好。
可还没松快几日,她便又开始有了孕吐的症状,亦如当年头次遇喜一般,晨起便想吐,早午晚膳后更是恶心不安。
特别是这两日,她身体不适之症尤为频繁,愈发明显。
娴嫔唯恐早早被人察觉出自己有身孕,为此,她派宫女回了皇后说自己身体不适而告了假,以此打算再瞒月余。
…
翌日傍晚,延禧宫。
娴嫔正斜倚在软榻上翻阅着琴谱,桑儿推开殿内走了进来,劝道:“主儿,天色渐暗了,仔细着眼睛。”
“罢了。”娴嫔把琴谱放至桌上,随即抬胳膊地松了松肩,看着一旁侍奉的小宫女懒懒道:“不知怎得,此刻偏想吃点甜食,你去吩咐小厨房做些来吧。”
待那宫女应声退下后,桑儿上前给她松着筋骨含笑说:“奴婢听闻这妇人遇喜时想吃什么,便是腹中的孩子想吃什么。”
“是吗?”娴嫔闻言眼角眉梢染上笑意:“本宫近来吃什么都腻味,即便再清淡也不行,反而吃些甜食能缓解少许,可见这腹中的孩子大抵是个会折腾的。”
“这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桑儿话音刚落,她的另一名陪嫁婢女织儿端着安胎药与蜜饯走近打断道:“桑儿姐姐,药熬好了。”
“今儿怎的是你熬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