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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文鸳到勤政殿时,苏培盛正守在门口,见她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询问了她到此的缘由,苏培盛有些为难的说皇上怕是没空见她。
瓜尔佳文鸳只说自己哪怕不见皇上也可,只恳请苏培盛进去通传一声,说慎贵人难产,太医询问若有不测是保子或是保母,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请示皇上。
苏培盛长叹一口气,而后答应端着茶盏进去替她问皇上圣意。
但显然瓜尔佳文鸳的担心是多余的。
皇上知道了此事虽因前朝事震怒,但终究是看重自己子嗣的。
他出言散去了几位大臣,与瓜尔佳文鸳一同回了慎贵人住处。
面对太医的再次询问,皇上沉默片刻,最终沉声说了句,若真有不测 舍子保母。
瓜尔佳文鸳来不及细想,他到底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想让旁人觉得他薄情,还是真的在慎贵人与孩子之间更看重慎贵人。
她此刻听着殿内传来的阵阵惨叫,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与慎贵人素来没什么交情,可她是做额娘的人,同样经历过难产,自然更能与其感同身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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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巳时一刻,殿内才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遂有宫女喜极而泣出来报喜,说恭喜皇上,慎贵人方才诞下小阿哥,母子平安。
还不等皇上高兴多久,太医便出来回禀说方才听小阿哥哭声太弱,抱出来一看才知,
小阿哥许是早产再加上胎里不足和今日慎贵人难产导致生产过久的所致,他的身子比寻常襁褓婴儿孱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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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没在把话接着说下去,但众人心中皆能领悟。
毕竟寻常孩子幼时三病两痛亦是常事,更何况七阿哥又格外体弱些…
闻言,皇上与众人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在心中暗暗感慨她们母子实在可怜。
好在太医宽慰说,小阿哥虽体弱,但若幼时能得细心养育,能平安长大未尝没有希望。
众人这才稍稍宽了心。
瓜尔佳文鸳旋即又叮嘱众人,此事暂且先瞒着慎贵人,日后寻个机会再告诉她,免得她坐月中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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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念着这孩子养育起来必然比其他阿哥公主要多花数十倍的心血,不免对其母也平添几分动容与怜惜。
因此,他翌日便下旨,慎贵人诞育皇嗣有功着晋为慎嫔,念及七阿哥年幼体弱,特准其留慎嫔身边养育。
(清朝阿哥大多都是养在阿哥所,或者由高位嫔妃抚养,几乎很少让生母照顾长大的。)
后念及,等中秋前后圣驾回銮时,启祥宫已有丽嫔为主位,若再让慎嫔母子移居别宫不免过于折腾。
斟酌一番后又晓谕六宫,丽嫔与慎嫔虽平起平坐,但丽嫔终究是潜邸便侍奉的老人了,为显长幼有序,日后启祥宫诸事依旧由丽嫔打理。
皇上此举自然亦有他的小心思。
一则,可让慎嫔少些操劳,能多些心思放在照顾七阿哥身上。二则,她毕竟是功臣之后 如今又诞下皇子,若太过于抬举不免会令她及其母家有得意忘形之举。
两相权衡之下,如此安排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