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范闲展开信,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可爱的小竹竹……”
噗,不行了,第一句就想笑,小竹竹,噗嗤哈哈哈。
看了一眼信又看一眼清冷一张脸,高岭之花的五竹叔,简直忍不住,“老娘这用词还真是另有一番天地哈哈。”
五竹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小竹竹就是我。”
“我知道。”不行,更想笑了怎么办哈哈。
忍忍忍,收收收。
“可爱的小竹竹,来亲个,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
五竹坐在板凳上,认真听着,侧颜清俊逼人。
“……我一个人在京都很想你,你又不听劝,一个人跑到那个庙里打架,我估计你还是赢不了,终究要逃回来,所以特地写点东西提前嘲笑你一下。”
念到一半,范闲像发现了新大陆,“叔,你笑了?!”
“我,笑了吗?”
他脸上还带着笑容,酒窝深深,却茫然的令人想落泪。
…………
“小竹竹,再来一点哈哈!”
桃花漫天飞舞,树下女子开心的转了一圈,裙摆飞扬,如花似雾。
黑衣青年一掌拍在树干上,落花如雨,他心神跟随着女子,扬起嘴角。
抱着个布口袋,叶轻眉接了半口袋桃花,点点头,“嗯不错,够酿一坛桃花酒了,到时候我们埋在树下,不告诉别人。”
“好。”
叶轻眉一抬头就看见他在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
“我家小竹竹真好看,来,让姐姐亲一个。”
她调戏的挑起他的下巴,五竹冷白的脸瞬间爆红,像个羞怯的小媳妇,手足无措。
叶轻眉笑的前仰后合,花瓣都洒出来了。
五竹低下头,柔软的触感落在她洁白的额头,叶轻眉僵住了。
“你说的,亲一个。”
叶轻眉捂着额头,痛心疾首,“小竹竹学坏了!”
“没有。”
“有!”
“嗯,我学坏了。”
叶轻眉:“……”
这让她怎么接,果然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今天什么时间了?”
“五月初八。”
“这样啊……”叶轻眉笑道,“小竹竹,我们晚上再去一趟皇宫玩。”
“好。”
入夜后,五竹熟门熟路去东夷使馆偷衣服。
用叶轻眉的话说,这叫有事弟子服其劳,五竹也算四顾剑师父了,而且四顾剑身为大宗师,凶名在外,没人敢惹,是再合适不过的背锅侠人选。
两人偷偷溜进皇宫,五竹负责把人引开。
这次叶轻眉溜进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帝王寝宫。
没错,她今天要来借个东西。
叶轻眉打打气,向着大床的方向走过去。
撩开帷幔,看到熟睡的人英俊的面庞,叶轻眉掏出药丸,为难了。
这怎么弄,不能硬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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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直接上,可是他要是反抗怎么办呢?
还是算了,改天再来。
叶轻眉刚准备走,手腕突然一紧,惊呼还没出口就被她憋了回去,一头倒在床上,被人压的严严实实,浓郁的龙涎香气息笼罩了她全部呼吸。
“你唔……”
她所有的话被堵的严严实实,陌生气息侵入,横冲直撞,一点也不温柔,仿佛含着怒气一般,叶轻眉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她挣都挣不开,对方力气简直大的惊人。
她快呼吸不过来时,他这才松开她,高大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如同一座大山,压迫感十足,在昏暗帷幕中只能听到两人略微急促的喘息。
“松开!”
他笑了一声,低沉沙哑的,“你半夜偷入我寝宫,是要做什么?”
叶轻眉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咽了咽口水,竭力放出气势。
“还有什么,当然是睡你!”
可惜她被吻的全身发软,语气娇软没一点力气不说,反倒引起了男人欲火。
危险的气息在帐内蔓延,两人相贴的肌肤腾起簇簇火焰。
李赜心头也似有一团火熊熊烧着,迫得他喉咙发紧。
“好啊。”
叶轻眉抵住他硬实的胸膛,“我要在上面!”
李赜抱着她翻了个身,按住她后脑,又吻了上去,这一次很温柔,似有一声叹息消失在了两人唇齿间。
“小叶子……”
叶轻眉还来不及细想,便被拉着共沉沦。
外面月亮躲进了云层,忽然一道惊雷炸响,密密麻麻的雨点倾盆而下。
帝王寝宫外有人重新守在了门口,风雨声中断断续续的声响时有时无。
五竹望着大雨,似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
两个月后,叶轻眉在太平别院诊出身孕。
祂又来了。
随后五竹不顾劝阻,跑回神庙里去打架。
五竹回来之前,另一个从神庙的人来了,带来了一个充满技术含量的圆形舱。
半个月后,五竹回来了,带了一身的伤。
“让你别去你偏要去,他们那么多你一个单枪匹马也不想想能赢吗?”
“你别哭。”五竹有些慌乱,笨手笨脚给她擦泪。
叶轻眉红着眼睛,“输了吧,还敢去吗?”
“不去了。”
他把他们都杀了,不会去了。
五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露出一个笑容。
“我们一起养孩子。”
叶轻眉点点头,破涕为笑,“嗯,你可是孩子干爹呢。”
第三个月,庆国和北齐拖了许久的一战终于开始了,监察院院长陈萍萍为了抓肖恩,千里奔袭,以两条腿的代价挫败缇骑,给了北齐沉重一击。
庆国监察院彻底在各国崭露头角,伴随着陈萍萍恶鬼之名。
如今的监察院今非昔比,不再是个空壳子,而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上至君王,下至普通百姓,监察院无孔不入,真正开始行使了它的监察之名。
一处监察百官。
二处负责军情收集分析
三处研发毒药暗器
四处负责监察京都之外官员
五处黑骑令人闻风丧胆,只对院长负责。
六处暗杀
七处刑讯
八处负责文业舆论
其权力范围之大,遍观历史也绝无仅有。
他独立于整个朝堂,每个人都在它眼皮子底下,却没人能奈何它,如此一个机构名义上属于皇帝,实际上却听命于另一个人,怎么不令人忌惮呢。
尤其这个人,她想限制皇权,监督权力。
权力确实是一味毒药,尤其是掌天下人生杀予夺的皇帝,那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得到过,有人想去剥夺,怎么会甘愿呢?
无数人穷尽一生爬上高位,只为高人一等享受别人没有的特权,如果没有了,他们半生努力岂不是白费?
“唰!”
庆帝一箭射中远处那副铠甲,铠甲应声而破,穿出一个洞。
他放下箭,凤眸闪过了一丝晦涩。
“太平别院那边怎么样了?”
立刻有人回,“太医说叶小姐一切安好,还有半月便要临盆了,产婆奶娘老奴都安排好了。”
庆帝扔下箭,威仪越甚的帝王露出了笑。
“那朕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