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弼章与副使的对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文武大臣们心底里的耻笑、疑惑与好奇。
虽然副使的话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和众人舌桥不下瞠目结舌,可唯独清河亲王却表现出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他能预测,如此便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纵使清河亲王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有时候身体的微小动作是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的,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清河亲王尽力掩盖自己心目中的淡定与恐惧,但是这些都被狡猾奸诈细致聪明的安仕全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这时候安仕全心里疑惑不解,不知为何罢了。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
所有文武大臣着急上火担惊受怕与疑惑,也没有太子南宫度那样出如此洋相。
太子是惊弓之鸟,凡是朝堂有任何异动,都能引起他的高度紧张。众人心中都不相信副使所言,可太子不得不信啊,因为他太神经质了,什么事情都联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心中判断虎贲营十有八九确实是覆灭了。既然如此精锐之师都全军覆没了,那还能有谁能抵挡得住联军的强大攻势呢!
太子的担惊受怕并非真的为战死的将士们而悲痛,实则是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否稳固,所以一直坐在檀香木椅子上僵在那里,身子微微颤抖,为了使牙齿之间的磕碰不发出声音,使劲咬住嘴唇,连嘴唇都咬出血了都浑然不知,反正如若被吓傻了一般失去了灵魂而遗留具躯壳在那里没有活力。
为了解惑自己心目中的疑惑,文武大臣们都离开自己的位置围绕着副使,问这问那。着实太不成体统了,为了心目中的好奇,居然连这是在朝堂之上都忘记了,更是把皇帝陛下撂在那里不理不睬。
大家也不是故意冷落皇帝陛下的,主要听了虎贲营覆灭的消息而震惊与疑惑罢了,都想了解其细节,更多的是看副使这个小丑超天赋的表演,就当是一出好看的戏或者说一场乌龙闹剧。
皇帝陛下南宫客也蹒跚着来到朝堂中央,使了好大劲才挤进人群来到前面,依然跪倒在地上的副使来不及回答每一个文武大臣们的刁蛮提问,七嘴八舌的群起而攻之,叽叽喳喳的如大街上的泼妇一般,无数个声音在副使的耳畔嗡嗡作响,搞得副使晕头转向满头大汗难于应付。
最后副使大喝一声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将军,能不能不要吵吵把火的呀,能不能一个一个地问,都一起来问末将,末将先回答谁啊!”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所说是真是假?”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耳畔,此时,众人才注意到,连皇帝陛下都亲自走下了金銮殿,能有如此情况从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满朝文武大臣都吓了一跳,慌忙给皇帝陛下让路,也不得不佩服副使的表演技能着实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有声有色,精彩绝伦,无与伦比,如梦如幻!
“陛下……陛下……末将……末将……”
“好好好,站起来说话,慢慢地说,不着急……”皇帝陛下抿嘴笑着说道,完全就是在听一出说书。
“陛下,就在六天前,也就是六月初六,晴空万里碧空如洗,骄阳似火焦金流石,夏日炎炎毒辣的太阳烤的大家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王选派了一百多人给我虎贲营送了好几十大车冰块到驻地慰问消暑。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都是惯例,于是大家都没有在意就接纳了。为了表达感谢,也贯彻陛下的怀柔政策,指挥使王将军便命令款待众人,可款待结束后,而众人却故意找理由留了下来,这些大家都没有怎么放心上,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就大意了……可到了晚上,这一百多人与王选的大部队里应外合突然奇袭了我虎贲营……因为兵士们都还在熟睡中,如此突发情况全懵了,有的甚至在睡梦中就身首异处……末将与指挥使,经过一番战斗,迅速组织其了反击,正当我军掌控整个局面的时候,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大军从天而降,团团把我虎贲营包围……后来才弄清楚,包围我们的是塔河大军。此时兵士们都筋疲力尽,哪能敌得过塔河的来势汹汹,再加上被包围了,士兵们心理防线崩溃了,所以最后……最后……最后全线崩溃一溃千里……战斗结束后,众多虎贲营士兵被俘,但是都被塔河的人残忍的集体处决了,一个不留……此时指挥使看大势已去,便命令末将冲出重重包围,快马加鞭回朝报信……”
副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玄乎,说到动情处,几次哽咽,但还是咬牙切齿把要说的话原原本本说完。可皇帝陛下南宫客听得入神,但是心中完全不相信副使说的话,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虎贲营是天兵天将,不可战胜的,纵然有塔河大军出现,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更可怜地是仅仅一个逃脱!
“哈哈哈……哈哈哈……听上去确实精彩……哈哈哈……”
皇帝陛下南宫客听了副使的话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而群臣们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副使真不应该去当将军,应该去当说书先生,定会有众多粉丝跟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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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众人以为副使所说完全就是编故事,更是不可思议与不符合逻辑,越是说的绘声绘色与真实,反而让皇帝陛下南宫客与群臣越是不相信,完全当一场滑稽的表演。
确实太不符合逻辑了,天下最强悍的虎贲营居然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全军覆没,不要说皇帝陛下不相信了,就是那些大臣们,就连人称“三才人”的房星瑞也跟着一哄而散地摇摇头,不相信副使所说的每一句话。
“够啦够啦,不要在这里大言不惭地编故事了,谁会相信你说的啊?”
“就是,就是,虎贲营是我朝最能打的精锐之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还就单单你一个人逃出,其他人都被歼灭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就是骗子。”
“哈哈哈……表演得确实精彩,精彩……”
大臣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讥讽数落副使,而副使真是百口莫辩,无论如何说,就是没有人相信。可唯独太子没有参与对副使的讥笑与数落,但是清河亲王为了掩盖内心的喜悦与兴奋也装模作样跟随大臣们一起讥笑数落副使。
“真是大胆刁钻的副使,行骗居然行到朝堂上来了,该当何罪啊?”安仕全狐假虎威地呵斥道。
安仕全如此狡猾精明能干之人都不相信,更不要说那些迂腐而又尸位素餐的大臣们了。而此时,太子依然傻傻呆呆地坐在檀香木椅上沉思着,但从其面部表情便知道,他是相信副使所说的话的,因为他跟塔河人打过交道,上次世纪大战被俘的耻辱顿时涌现在眼前。
故此在他心目中,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才如此惊慌恐惧,当然更担心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太子地位不保,因为但凡历史上的末代太子都是没有善终的,这一点他最明了,西蜀王朝就是例子。
“公公,末将所言没有一句假话,还望公公明察,现在末将是百口莫辩,要怎么样各位大人才相信啊!”副使无奈地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