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南宫客躺在摇椅上,把三个儿子的过往在大脑中过了一遍遍,大儿子瞻郡王虽然多有不足,但还是很孝顺的,这点可以肯定;二儿子才华横溢,文章无不璧坐玑驰文霞沦漪,可惜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三儿子清河亲王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酒色不节,对同僚心狠手辣,对下属刁钻刻薄,对家人放纵不加约束等等,终其综合考虑,还是觉得大儿子瞻郡王最合适做储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犹豫不决中,时辰很快就到了五更,皇帝南宫客又是一夜彻夜未眠,看上去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连眼睛都浮肿的非常明显,加上头风痼疾再次犯了,都有点手脚僵硬不听使唤。
皇帝南宫客不睡觉不歇息,那贵妃娘娘自然是一直陪伴在身边,还有安仕全,也一直守候在万福宫外,最后实在太困了,只能依靠在门边小歇了一会儿。
突然,皇帝南宫客从摇椅上缓缓站起,坚定有力地道:“传安仕全听旨。”而安仕全正在小憩中,迷迷糊糊中听见皇帝在喊自己,慌忙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赶忙进宫门听旨。
“陛下,老奴在,您有何旨意?”
“朕一直不放心,今天早朝的事情至关重要,你还是亲自跑一趟,让郡王务必准时上朝,不得有误!”
“老奴明白!”
安仕全躬身作揖领旨后就退出了万福宫,而在退出万福宫的时候,安仕全又露出了那习惯性而又诡异的微笑。
安仕全领旨退下后,而皇帝南宫客突然心跳加速起来,好似得了好动症一直在宫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贵妃娘娘见状心里非常着急,于是慌忙劝说道:“陛下,您就不要太着急了,安仕全办事情是让人放心的。”
“贵妃,朕不是不放心安仕全,而是不放心那个未来的太子!”
“王爷都那么大的人了,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话是这么说,说让朕放心,朕还真不放心啊!”
“陛下,我们都老了,儿孙的事情,由他们去吧,您龙体要紧!”
“好好好,朕都听贵妃的。”南宫客停下了踱步无可奈何地道。然后继续说道:“该上朝了,帮朕洗漱吧。”贵妃娘娘听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几个宫女就端上热气腾腾的热水和洗漱用具,帮皇帝洗漱完毕后,又帮其穿戴好龙袍和冕旒等等准备工作。
上早朝的时辰确实到了,按照以往惯例,时辰都过了,但是皇帝却迟迟没有出现,然而大臣们却早已分列两纵站立在华景殿等候皇帝的到来。大概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皇帝独自一人姗姗来迟慢慢地从后堂来到华景殿。
待皇帝南宫客端坐好后,众人呼啦啦一片跪倒三呼万岁,然后皇帝南宫客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于是,一个特别的早朝开始了,一个具有历史性的早朝开始了。
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臣眼尖的发现,平时皇帝上朝都是在大太监安仕全的搀扶下走上金銮殿的,而今天不知为何安仕全却失踪了,奇怪的只是皇帝独自一人还姗姗来迟。
张耀庭虽然有点愚笨,但是也发现了今天的特别之处,于是心里猜测,安仕全的失踪肯定跟头天宣召“自己”和两位大人入宫和皇帝“聊天”有关。
当然,今天的早朝,感觉空气都凝结似的,其他大臣也发现了不同之处,只是不知道马上将要发生什么大事而已,所以有的大臣在朝堂上私底下讨论起来。
“诸位爱卿,有事奏来,无事退朝!”皇帝南宫客首先发话道。
众朝臣开始在朝堂之上骚动起来,本来这样的话按照惯例都是大太监安仕全说的,不知道为何今天皇帝自己亲自说了,所以朝臣们甚是惊讶。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奏报什么重要之事情。过了好长时间,突然房星瑞上前奏请道。
“陛下,老臣有上奏!”
皇帝南宫客依然沙哑着声音,嘴角稍带微笑了一下地道:“开国公,你有何奏报,快快呈上吧!”
“谢,陛下。”房星瑞刚劲有力地回答道,然后躬身施礼继续启奏道:“陛下,老臣今天奏请之事,事关我朝之稳定和未来,如若不妥之处望陛下降罪责罚!”
“房爱卿,言重了,有什么奏请就直接说吧!”
“谢陛下,老臣今天要奏请的事情就是希望陛下早日定下我朝太子,只有储君定了,我朝万里江山才能传承万万年,还望陛下恩准。”房星瑞振振有词地道。
房星瑞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大臣们顿时惊得一身冷汗,也就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左顾右盼起来,而只有房星瑞、唐弼章和张耀庭三人泰然若之,还是胸有成竹一样。
“开国公,朕知道你兢兢业业为朕,为朝廷,为天下付出甚多,但是,依朕看,关于储君之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朕今天都还没有做准备,以后议也不迟的啊!”皇帝南宫客假装不悦推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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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皇帝拒绝了,但是房星瑞和唐弼章,还有张耀庭三位大人深知皇帝内心是怎么想的,于是唐弼章也突然站出来启奏道:“陛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老臣也觉得房大人说的在理,储君事关国家稳定,理应提早确定下来,让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让朝廷国家政通人和兴旺发达。如此才能避免一些有觊觎之心的人兴风作浪,只有储君确立了,才能让锦绣江山欣欣向荣尧趋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