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祥回来的比较早,他阴历二十八就回家了,大年初一,马宝祥到周玉湖家拜年,周玉湖父亲和马宝祥父亲是多年的同事,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长辈之间相互拜年不太合适,去谁家不去谁家,让人看到了不好。子女们都长大了,子女代替长辈拜年比较多,即使这样,大家相互走动也比过去少多了。
“周伯伯过年好!我爸让我给您拜年了!”马宝祥穿着黑色貂皮大衣,脖子上戴着粗金项链,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宝祥啊,过年好,也给你爸爸带好!”周玉湖爸爸迎了出来。
“过年好,周伯伯。”马宝祥给周玉湖爸爸鞠躬行礼。
“好了,别行礼了,快请坐,请坐。”
“宝祥,过年好啊!”周玉湖从楼梯上下来了。
“玉湖过年好,你哪天回来的?”
“我昨天回来的,你是哪天回来的?”
“我回来的早,二十八就回家了。”
“快坐,快坐。”周玉湖招呼马宝祥坐下。
来客人了,服务员老张连忙倒茶、摆烟、上水果。
马宝祥是空着手来的没带东西,院里长辈之间拜年都不带礼物,带礼物就变了味。有周玉湖在家,继母一般不出面,尤其马宝祥还是晚辈,更不用出来了。
中国是礼仪之邦,曾经的繁文缛节非常多,各种礼节也非常多,上下级之间、长辈与晚辈之间、夫妻之间,三纲五常界限分明,体现一种等级观念。如今,大家走动越来越少了,打电话、发短信代替了相互拜年。
“宝祥,你父母身体都挺好吧?你们兄弟几个都回来了吧?”周玉湖爸爸问。
“我父母身体挺好的,我大哥、二哥都回来了。”马宝祥回答。
“你家兄弟多,过年一定很热闹吧。”
“是啊,我侄子侄女可能闹了,放鞭炮把我爸爸种的花都崩坏了。”
“是吗?把你爸爸种的牡丹花都炸坏了?”马宝祥爸爸喜欢种花。
“是啊,炸坏了,老爷子虽然心疼,可嘴上没说什么。”
“宝祥,你小时候也很淘气,你侄子侄女是不是随你了?”
“是随我了,哈哈。”
“跟你开玩笑呐!男孩子就应该淘气点,太文静了反倒不好,这一点,玉湖就比不上你。”
“玉湖还比不上我?伯父您不知道他能上山、能入地吧?我可比不上玉湖。”马宝祥笑着说。
“玉湖喜欢爬山我是知道的,你喜欢干什么啊?你肯定不比玉湖差。”
“我成天就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去。”
“你可别逗人了,我上山入地,你得登天,我比不上你。”周玉湖说。
“玉湖,明天几个发小想出去转转,你也一起去吧,他们让我来通知你。”马宝祥说。
“好啊,都有谁呀?”周玉湖问。
“有老铁、生明,还有小伟。”
“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那好,周伯伯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和玉湖出去玩玩。”马宝祥起身告辞。
“好,回头我让玉湖去给你爸爸拜年。”周玉湖爸爸说。
“好啊,我告诉我爸爸。”
下午,周玉湖代表爸爸给院里长辈们拜年,长辈们听说周玉湖在庆东经商办企业,但不知道企业干得有多大,周玉湖说是小本经营,起步晚,干得不好。
第二天一早,周玉湖和发小们出去玩,周玉湖爸爸不放心,让服务员老张陪他一起去。老张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勤劳朴实,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过年了,发小们从外地回来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总要在一起玩一玩。前后三辆越野吉普车,老张开车,周玉湖坐副驾驶,车上还坐着周玉湖一个发小老铁。马宝祥开车在前面带路,他车开得飞快,也不管后面的车跟没跟上来。老张紧握方向盘,动作熟练,全神贯注,前面马宝祥不超车还好,一超车就很难跟得住。
“这个马三!开车不管后面,我给他挂电话。”老铁说。
“算了,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咱们帮老张看着点就行了。”周玉湖说。
“马三车开得太快了。”
“慢不是他性格。”
老张是老司机了,车技高超,怎奈路上车很多,又要跟车,又要防止超车时发生刮碰,好在周玉湖帮他盯着马宝祥的车,并在要转弯时提示。
三辆越野吉普车打着双闪在车流中穿行,吉普车车身高大动力强劲,其他车看来者不善,能让就让了。
出了市区,又上高速公路,和市区不同,高速公路上车很少,后面两辆车这才跟上马宝祥的车。
“马三这是领我们去哪儿啊?”周玉湖问。
“听说是打猎。”老铁回答。
“打猎?他有枪吗?”
“马三有枪,他带枪了。”
“冬天打猎不知道能打到什么。”
“玩呗,在家里就是吃饭喝酒,出来玩玩挺好的。”
“你说的也对,要不马三也得找咱们喝酒,我不喜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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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湖,你事业干得那么大,怎么还不喜欢喝酒?”
“我嫌喝酒浪费时间,有事说事,别总在酒桌上泡着。”
“马三喜欢喝酒。”
“是啊,马三能喝,也喜欢喝,我不行。”
车队开了两个多小时,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又驶入省道,开始进入山区,路两旁山高林密,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从省道又转入乡道,柏油路改成砂石路,偶尔有一两个小村落,车辆颠簸得很厉害,好在是越野吉普车,遇到沟沟坎坎也能过去。
“老铁,这是哪儿?你以前来过吗?”周玉湖问。
“没来过,马三来过。”老铁回答。
“这地方不错啊!山势很高,风景很美。”
“这里能打猎吗?山上能有什么?”老铁问。
“应该有兔子、野鸡,我小时候在江西农村长大,我家那边山多,山上还有野猪呐!”老张说。
“老张,你小时候打过猎?”老铁问。
“打过,小时候跟大人一起去过,我们孩子把野猪往外赶,猎人拿枪埋伏在前面。”
“野猪好打吗?”
“不好打,那东西少说一二百斤,蹭一身松树油,皮糙肉厚的,猎枪打不透,野猪还长着獠牙。”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