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来说,不知名的邪神都很危险,除了疯子,没人会愿意接触。而在已经接触到的情况下,一切的主动权都只会掌握在邪神手上。
既然“愚者”自称喜欢等价交换,那么对有贡献没有兑现奖赏的人势必要更宽容一些——
这是瓦莉拉敢于退出“塔罗会”的理由。
反正要是“愚者”不守诺言,那无论做什么也都无所谓。
现在嘛,瓦莉拉甘愿投身不知名的邪神“愚者”,也要用贡献换取愿望,复活克来恩,从而不得不重新加入“塔罗会”。
这样的深情,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完成仪式,抹除痕迹以后,瓦莉拉带着一副伤心过度的表情走出偏厅,将梅丽莎等人唤了回来。
梅丽莎坐在瓦莉拉身边,低声安慰;班森最后看了克来恩一眼,重新合上了盖板。
过了一段时间,又一位神父抱着经书走了进来。
……
下午晚些时候,黑发绿童、有着诗人气质的伦纳德来到偏厅,为克来恩守灵。
以往几天,梅丽莎主要守上午,班森是下午和前半夜,而整个晚上则都有一位“不眠者”守在偏厅,有时候是伦纳德,有时候是科恩黎,有时候是西迦。
他们轮流为克来恩、老尼尔和邓恩这三位队友守灵。
因为沉重的氛围,瓦莉拉只是和他互通姓名,简单交谈了几句,等到傍晚时分,她就和梅丽莎一起离开了教堂。
晚上,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里,瓦莉拉给阿兹克先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克来恩的死讯,以及自己“收到”的些许信息。
信件送出后只过了十多分钟,瓦莉拉就忽然感到眼前的景象发生变化,红的更红,黄的更黄,白的更白,各种色彩浓郁叠加,描绘出了一副奇异的油画。
在这样的“油画世界”中,一道中等身材的人影出现在瓦莉拉身边。
他皮肤古铜,穿着黑色的长礼服,戴着半高丝绸礼帽,有一双流露出沧桑意味的褐色眼眸,五官颇为柔和,右耳下方则长着颗细小的黑痣。
是阿兹克到了。
他看向瓦莉拉,神色也明显变得哀伤,说道:
“我犯了个错误。”
“如果我把信使铜哨交给克来恩,也许我就能及时赶到了。”
这时候,瓦莉拉又一改白天的柔弱,变得坚强起来,只有深棕色的双眸中还有化不去的哀思。
她轻轻摇了摇头,劝慰道:
“阿兹克先生,您也不用太过自责。”
“那位幕后黑手既然能安排种种巧合,那么即便您把信使铜哨交给了克来恩,您很可能也会在返回过程中遭遇恰巧的意外,从而不能及时赶到。”
“甚至您没能转交铜哨,以及前往贝克兰德,都可能遭到了他的安排。”
这番话点醒了阿兹克。
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晚了一些,但我还是想试着去调查,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线索。”
“我们通过信件联系。”
说着,他向瓦莉拉点点头,身影又澹化消失。
紧接着,“油画世界”也飞快澹化,回归成现实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