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她在为沈淮澈甄选新妇时,便不应选了个花容月貌的。
不过短短数日,这池温凉让她和自己儿子只见生了罅隙。
秋月得了令心中暗喜,但面上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母亲,还是我来说吧,”池温凉开口将话揽下,“刚才夫君在池家时,身子有些不爽利,我们便提早回来了。”
对此事心知肚明的几人都不知道池温凉怎么会如此坦率。
果然,莫柔云听了这话,瞬间火冒三丈,“怎么个不爽利法,你倒是说清楚些。”
池温凉低头恭顺回答,“应该是早起寒露重,有些受凉了,夫君一直咳嗽,甚至还咳出了一些血丝。”
莫柔云只觉得两眼一黑,“快快快,快让府医来!”
“不,直接去请太医,快去!”
沈淮澈眼疾手快,拦下了几乎陷入癫狂边缘的莫柔云,他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宛如春日里的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她心头的狂澜,“母亲,您看,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您面前吗?”
莫柔云细心地审视着沈淮澈的每一处,那双含忧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待确认他确实无恙,心中紧绷的弦这才缓缓松开,情绪逐渐平复如初。一口气卸下,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也不怪莫柔云对沈淮澈的事如此激动。
当初她为了生下沈淮澈,称得上是九死一生,在生产时还遇上了大出血,至此再也不能生育。
而更加令她崩溃的是,她刚把沈淮澈生下来,就被太医断言活不过百天。
那一刻,她心中唯余祈求,愿遍访神灵,虔诚叩拜每一尊佛像,将所有能寄予的希望,一一诉说。只要能让儿子安然伴于身旁,即便是以自身寿数为代价,她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待到她缓过来,这才终于想起来问罪。
“秋月,照顾世子不周,罚五大板,和一个月的月钱。”
莫柔云眼神凌厉看着秋月,她又不是个傻的,怎么看不出来这个丫头是想搬弄是非。若她真的被丫鬟牵着鼻子走,那才是真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