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暗下,张邈率领数万大军等候在乌巢渡口上,脸色难看。
尽管他屁股坐麻了,手都冻僵了,但依旧不甘离开,默默等候。
而在一处新搭建的营帐内,段天狼终于洗心革面地穿戴好甲胄,走出营帐。
“主公!”
守门亲卫见他出现,立即松了口气,暗道主公总算是结束了,否则天都要塌了。
“嗯。”
段天狼对亲卫点点头,双手抽了抽金腰带,问道:
“那个张太守等多久了?”
“好似...有三个时辰了吧?”
“哦?那他倒是好脾气,这么长时间还未离开,兴许有好事上门了。”
段天狼嘴角勾起,吩咐道:
“去通知太后穿衣打扮,端正一点,要演戏了。”
“是。”
亲卫领命拱手,憋着笑转身跑开。
段天狼仰头望着渐渐昏暗的天际,感叹道:
“唉...这时间过得可真快,果然酒色最使人沉沦,看来我得注意身体了,那就....”
“戒酒!”
说完,便朝营门外快步走去,嘴里哼着小调,心情美妙。
……
另一边,乌巢渡口。
张邈咬牙翻落下马,一手揉着发麻的屁臀,一手指着乌巢内骂道: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段昶你个丧良心的逆国贼,竟让我在此从明等到暗,你....”
骂到一半,张邈突然停住了,目光愣愣地看着河桥之上。
只见一身雍容华贵的何太后正缓步走在最前方,身侧跟随着任红昌与杜秀娘两名红衣丫鬟,后方段昶率亲卫护驾,一队人马显得极为正式。
待张邈看清来人,身躯都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双目含泪。
“臣陈留太守张邈,拜见太后!”
何凤来到近前,张邈立即双膝下跪,后方大军同样如此。
“都起来吧,如今大汉衰微,我这个前朝太后又能有几人真心看待?”
何太后用手轻轻扶起张邈,无奈道:
“若非段昶将军把本宫从董卓手下救出,或许早已命丧黄泉了,如今身边忠汉之人,唯段昶将军尔。”
“不!太后,臣同样忠于大汉,还望太后能够相信臣,臣一定会剿灭董贼,恢复汉室一统啊!呜呜呜....”
张邈鼻涕横流,再次跪下。
“唉....”
何太后叹了口气,扫视一圈那些士卒说道:
“这里天冷,张太守快带着将士们入营休憩吧,灭董之事还需商议。”
“臣谢太后!”
张邈抹了抹眼泪,心知己方大军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再拖沓,立即带人跟随何凤进入乌巢。
此时奔雷军中的火头营正在烧火做饭,香气四溢。
一阵阵香气飘来,令张邈手下的士卒们暗咽口水。
很快,何凤就带着张邈进入了中军大帐,开始言语忽悠,匡扶汉室。
而段天狼则笑眯眯地安排张邈的大军,笼络人心。
尽管经历过汜水关大战,但张邈手下的士卒依旧有着四万余众,兵强马壮。
若非没了粮草,对方绝不会这么简单的上门投诚。
并且张邈是一个心怀大汉之人,否则也不会一看到何凤就泪流满面,下跪行礼。
……
入夜,空中飘下鹅毛大雪。
张邈告别何凤,快速奔出乌巢,马不停蹄地赶往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