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着不远的距离,明明他们才见过没多久,但他却觉得,现在的陆淮渊是格外的陌生。
他张了张嘴,可最后连一个字节也没能发出来。
陆淮渊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正躺在笼中的人。
他说:“还活着吗?”
虽然知道陆淮渊看不见,但司命还是翻了个白眼。
“还死不了!”
陆淮渊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嗯,看得出来,你命确实硬。”
司命:“......”
他磨了磨后槽牙,不由得想骂人。
妈的!
毁灭吧!
陆淮渊微微勾唇,转而给他渡了点神力。
他没再管地上的司命,而是抬眸看向面前之人。
“曦泽,”陆淮渊说:“你如今,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他面前之人是曦泽,也正是如今的天君。
对方抬头,却是直直地对上了陆淮渊的视线。
他问:“你是如何怀疑到我身上的?”
陆淮渊神情未变,只说道:“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成的。”
言下之意,就你那点小伎俩,真以为我会看不穿吗!
曦泽:“原来,你还记得啊。”
他说着,却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凄凉。
“师尊。”
时隔这么久,他终是又喊出了这个伴随他们很多年,但对方却向来不喜欢他唤的称呼。
“你待我,还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呢!”
曦泽伸手碰了碰脸上的伤,难得的有些委屈。
陆淮渊掌心微动,昭明剑便瞬间回到了他手中。
“不留情面?”他抬手,剑尖直指面前之人:“曦泽,你先前算计我之时,就该猜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怎么,你真当我是什么心慈手软、泛爱众生的人吗?”
陆淮渊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是,那你配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于他,真当他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陆淮渊的话不知是刺激到了对方的哪根神经,这人的脸色骤然一沉
“我配吗?”曦泽手握成拳,不由得怒道:“陆淮渊,你凭什么说我不配!”
“我不过就是爱慕于你,我有什么错!”
说这话时,他目光死死盯着陆淮渊,神情莫名有些疯狂。
曦泽也没想过,他那隐藏了十几万年的情意,最终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被说了出来。
只是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就不能是他!
曦泽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丝毫不为所动的男人,脸上不免浮现出几分苦笑。
“以前,我知道你喜爱自由,散漫惯了,不想被牵扯进这俗世之中。”
曦泽说:“所以我尊重你,从来都不曾打扰你。”
“我努力压抑和克制自己对你的感情,想着只要你过的舒心就好。”
“可是,”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
曦泽望着陆淮渊,有些歇斯底里:“他不过就是一只畜生,又哪里配得上你了!”
“他凭什么值得你这般费心,他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淮渊手中的昭明剑骤然飞出,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啊!!!”
曦泽让这股力带着,整个就甩飞出去,最后被钉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上。
这一剑,至少携带了陆淮渊五成的神力。
曦泽顿时,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整个人痛的不行,连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陆淮渊抬眸看向他,随后缓步走近。
他神色冷淡,眼神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厌恶。
陆淮渊在曦泽身前站立,开口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嘴点评。”
“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口中说出诋毁他的话,那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他说完,转而将昭明剑收了回来。
曦泽没有了支撑,整个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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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渊冷眼瞧着这一切,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随即说道:“曦泽,你看不起他,那你觉得你自己又有多高贵呢?”
“你如今是天君,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可殊不知你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源于天道的馈赠。”
陆淮渊说:“他或许在身份上比不得你,但你这种只会在暗中耍些腌臜手段、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又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更何况,若没有了这层身份和天道的庇护,你又觉得你有多厉害吗?”
听他这么说,曦泽却是笑了。
他这一笑,便牵动了伤口,疼的他脸色都不由得又白了几分。
只是身体上的伤,终究比不得心底里的痛。
曦泽苦笑:“我手段腌臜,我见不得光,那他呢!”
“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呼吸有些急促,歇斯底里道:“他当初是怎么得到你的,你都忘了吗?他使的那些手段就是光明正大的吗?你凭什么......”
“那你敢那么对我吗?”
陆淮渊骤然开口,一句话便将曦泽堵得死死的。
“你不敢。”
见他不说话,陆淮渊又继续道:“你怕我们的关系破裂,你怕你对外的形象受损。”
“你怕被别人指指点点,你更怕,我会杀了你。”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什么怕打扰我,什么只要我过得舒心就好,那不过就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陆淮渊顿了顿,紧接着说道:“我承认,他的手段,或许不是那么的正确,但他敢直观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可你呢?”
“你说爱慕我?可你为何不是与我表达心意,而是直接去对付他呢?”
先不说,‘阿砚’的那些行为都是他纵容的。
只是但凡这人,是正大光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