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没有客套,没有尊重,笃定揽月宗不敢招惹他们,他是笑着,眼里却没情绪。
松阳见此情形,便知神峰今日是来示威的,此前他们模棱两可的态度,激怒了神峰,又看向被围住的萧祈安一行人,却没发现叶晨溪,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松阳上前,他没行礼,他是一宗之主,他不可以对着一个下属行礼,这是掉价的行为,这也不是一宗之主能做出来的事。
松阳道:“即是神峰来访,自是可以,只是不知这是何原因?”
松阳脸色不再是之前面对叶晨溪时的模样,他正色起来,确实有一宗之主的样子,气势凌人。
那神峰之人笑笑,又坐回了椅子上,转着那把笛子,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状态,只听他道:“本来想趁道主不在,好将他们杀了的,挫挫道主的锐气,可是那个结界太强,唉呀!破不开呀!那条红绫又护得紧,只好带他们出来玩玩,让道主担忧一二了。”
那人又看向阮初棠,就见萧祈安正为她调理,灵力却是回不到她身上了,还在散发出去,萧祈安只能护她周全,做不到为她巩固灵力,这也确实是外人做不到的,即使是叶晨溪在此,也不能强行将灵力封存在阮初棠身上,因为这是阮初棠自己不要,她自己放弃的。
那人摇头叹气:“这性子还是这样,这般倔,还真不要了?那你家小姐来了,你可不够她打的啊!”
最后一丝灵力散尽,阮初棠脸色灰白,但她却是强撑着,声音虚弱:“那不是我家的,她早不要我了,清理门户吗?她也有资格吗?”
她刚说完,便听见一个声音传来,音色够冷,人未至,音先至:“你一日为奴,终生便是奴,本尊如何没有资格?小小奴婢,竟也敢背叛神峰,谁给你的胆子。”
声音刚停,威压便至,松阳随即起阵,护住揽月宗弟子,让他们可不受威压之险。
正在他为萧祈安他们担忧时,却见他们跟没事人一般,萧祈安依然给阮初棠调理,还轻声跟她说话,谢舒怡蹲在旁边也小声说着,谢锦佑时不时递东西,玄离与许令舟分别坐在椅子上,玄离还闭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大有一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的架势。
那声音主人见威压不成,便现身出来,就见一清冷美人自虚幻镜中出来,她眼见如此情况,更加恼怒,喊道:“阮初棠,还不滚出来。”
却在下一瞬间,她飞了出去,那虚幻镜还未关闭,这一下,她直接飞进了里面,估计又回去了。
在人飞出去后,便见叶晨溪来了,她站在结界外,回头看去,抬手解了结界,收回了红绫,也不管其他在场的神峰之人,她朝着阮初棠去了,萧祈安见她来了,便停下输送灵力的手,对叶晨溪道:“师傅,师妹情况不太好。”
叶晨溪蹲下,拉过阮初棠的手,问道:“谁伤了她。”
萧祈安正要说话,便听见阮初棠虚弱声音传来:“师傅,是我自己,我……,我不想要了,那些境界……,我不要了,那是从世间各族掠夺而来的,我不要了。”
叶晨溪给她调理,听她说完便道:“好,你不想要便不要了,我们家的初棠很厉害,一切境界都会回来,我们从头开始,没有什么可惧的。”
阮初棠笑了,也哭了,叶晨溪依然给她擦着眼泪,轻声道:“疼吗?不要哭,师傅在,你不是谁的奴,你是我的徒弟。”
阮初棠掉着眼泪,哽咽着点头,叶晨溪给她喂了药,又给她调理了一番,才收回手,对谢舒怡道:“舒怡,你陪初棠进去,安排好她你再出来。”
谢舒怡点头。
随后,二人消失在原地,不多时,谢舒怡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那在转笛子的人转不动了,他自然知晓阮初棠去了那里,他只是未想到叶晨溪境界如此之深,可容纳人生存的空间她都能造,还能让人随意进出,他早知晓叶晨溪实力不凡,却在此刻似有了清晰的认知,不由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