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林春儿放心了,在她的观念里,东西宁可多准备,不能没有。
若是用不上,就当是战后安抚,发给那些颠沛流离的百姓也是好事啊。
三人夹紧马肚,快速消失在雪花中。
常义落好院锁,就带着李招娣、二牛、小花和容,跟着冯九天去了王府。
到了王府,冯九天还是一脸的伤心惦记。
想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上战场。
她这个亲爹,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常义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他也很担心林春儿。
但是他担心归担心,却也很有信心。
跟了蒋润秋年头多了,他知道,蒋润秋行事作风,除了在萧泽身上栽了跟头以外,还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冯九天在王府抹着眼泪,林春儿他们早已经出城几十里。
雪花飘飘,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人和马的睫毛都上了一层白霜,扎着的御寒面巾也都冻的硬邦邦的。
林春儿原本不急,可是一离开京城,她就有种感觉,就是萧恒需要她。
内心越发的着急,想要尽早的到达前线。
林春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萧恒他们刚到漠城的邻城——黑市。
那里有很多被赶出来的漠城居民,他们没有住的地方。
当看到萧恒带着官兵到来的时候,纷纷前来求助。
萧恒只好把他们安置在寺庙、私塾或者是空置的宅院里。
可是人数众多,无奈只好鼓励有爱之士,能够暂时领养受难的漠城居民。
人们在大灾大难面前,都表现的尤为团结。
黑市的百姓纷纷站出来,每家每户按照自己能力,领养一两名,大户人家多的达到上百名。
这样下来,黑市的住房变得紧张。
萧恒原本打算在城内设立指挥部,也没有了空地。
只好在黑市的城门口安营扎寨,搭好营帐。
士兵们挤挤巴巴的住在一起,虽然挤,但是暖和。
萧恒站在城楼,遥望着漠城。
漠城的旗子,已经换成了北辽大军的军旗。
萧恒心中揪痛,他无法接受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身为驻守在漠城的大将军赖义,此时垂丧着脸,不敢看萧恒。
“赖将军,不想给本王,不想给大齐一个解释吗?”
萧恒的声音无比冷漠,一字一句,像是冰冷的刀,刀刀划在赖义的心头。
赖义一下子跪在地上,扯着嗓子痛哭流涕。
“王爷明鉴啊,我也不知道啊。我驻守在漠城多年,与北辽常有矛盾是真,可是兵戈相见却是没有的事情。他们突然大举进攻,漠城沦陷,我是真真的不知道原因啊。”
赖义虽然是萧泽的人,但是那是从前的事情。
自打他回京后,得知萧泽没了一条腿,加上莫少聪被人割了,他才知道原来太子他们并不是自己理解中的那么正直。
以往萧泽联络他,书信往来字字真诚,怀有对大齐的炙热的爱。
他就信了。
可眼下,面对萧恒的质问,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无知和单纯。
萧恒低头看着他,五大三粗的壮汉,能哭成这样也是头一次见。
他了解这个赖义,徒有一颗爱大齐的心,却无一双慧眼。
如蒋润秋一般,都被萧泽的虚伪给骗了。
“起来吧,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有哭的这功夫,不如去查一查北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赖义站了起来,擦了下鼻涕眼泪。
“王爷,北辽发生了什么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向他们发兵,抢回漠城最是紧要的吗?”
萧恒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都知道北辽的为人,要不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们会突袭漠城吗?
若是不查明,我们只出兵,只会治标不治本。这些将士不可能一辈子守在这里的。”
赖义听完,眼珠子转了几转,但是也没有完全明白。
不过碍于对萧恒的畏惧,也并不敢多做迟疑,连忙安排暗卫去调查。
萧恒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城楼上,漫天飘下的雪花。
让他的心思静了一刻,又迷茫了,又烦躁了。
“北辽,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泽与北辽一直有往来,他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
可是他到底与谁往来,这是萧恒一直没有查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