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常义回到林院,虽然是深夜,可是林春儿的卧房还亮着灯。
常义知道这是在等自己。
果然,当院门落闩后,就见林春儿已经出来了。
忙叫常义到厨房,那里有小花熬好的醒酒汤。
二人坐在厨房的灶台旁的板凳上,烤着灶火。
常义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说起了在莫府的事情。
当说到莫少聪要求七三出粮款,他自作主答应的时候。
林春儿对此表示赞成,“常叔做的对,你出钱,他才会觉得你是图钱,若是拒绝出钱,他一定会觉得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的,莫少聪这个人,远比萧泽有城府的多。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做了二品大臣,小姐,日后对此人要多加防备。”
林春儿点点头,料到此人城府颇深。
不然谁会能斗胆在大殿之上出这个主意。
常义随后又继续说了酒局正酣时,签契约的过程。
当一说到韦逸明的时候,林春儿烤火的手,攥了起来。
“难道是南境的韦逸明?”
常义点点头,“正是,刚才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让替他跟小姐您代好,说您若是有时间他就来拜访您。”
“当时我只以为他知道您是未来三王妃,慕名而来。难道你们在南境碰过面?”
“嗯,常叔,此人正是太子萧泽的亲二舅。他与我...”
林春儿这才把南境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常义听。
常义一时感慨,“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成想因为这个事情碰头了。小姐,那您看此人见还是不见?”
“见!”
想到这韦氏两兄弟,他们表面上看着确确实实做了不少的缺德事。
但是揭开真相后,这些事情都是韦文的勒令安排。
那两人,林春儿直觉他们还没有坏到家。
其实她还想着另一方面,这兄弟两个来到京城不去找皇后,不去找太子,偏偏想要见自己。
那这其中,必然会有什么对她有利的事情。
再者说,两个落魄的人而已,见与不见对她都没有损失。
“常叔,咱们休息去吧。东厢房一直给您收拾着,每天都打扫。本来这院子就是您的,如今倒是让我占了便宜。”
常义听她这么说,连忙说,“小姐,这话可莫要再说了。我们这几个的人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些身外之物也不甚重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话说的诚恳充满真情实感。
林春儿眼睛发酸,喉头哽咽,站起身来扶起常义。
他身上的酒气,让她深感内疚,“常叔,过了八月十六,我定让你们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常义拍了拍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眼红的不再说什么。
翌日一早,林春儿让二牛驾着马车,去悦来客栈请韦逸明和韦逸晨。
苗阿珂得知,“你还真是惯着他们,干嘛不让他们自己走来。”
想到南境他们欺负百姓的画面,苗阿珂就觉得生气。
林春儿耐心的说,“虽然落魄,还是韦逸晨一身傲骨。到底是豪门出来的,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在一个,马车也能防人耳目。虽说皇后和萧泽正焦头烂额,但是他们的党羽遍地都是。”
苗阿珂似懂非懂,噘着嘴巴,逗弄着鹦鹉小虎。
半个时辰后,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林春儿坐在客厅主位,看着他们从阳光中走了进来。
“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春儿看着他们一身锦缎长袍,许是洗的次数过多,显得有些旧。
但是二人一个身高俊秀,一个矮胖喜人,所以看上去依然气质不减。
任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是落魄的大户人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