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沁并不知道尉尘心里在想什么,见他并未回复自己,俊眸微垂,自信爆棚的月沁想当然的认为他已经被自己刚才的情话感动了呢。
心下美滋滋的,明眸善睐的朝他眨着眼睛放着电。
她的这番举动在尉尘眼中可就不一样了,虽然此刻她的笑容看起来纯真无邪,但他可不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的秉性可以有彻底的变化。况且她已经用相同的伎俩骗过他一次了,他又怎么可能再次上当?
他目光一凛,神情再次严肃起来。
就如上次在丞相寿宴上,月沁博得他的信任后,悄悄将他的贺寿图偷换成一幅边塞流民逃亡图,让他当众出丑。用此画暗讽丞相在应对沉渊国挑衅上采取求和的政策,不仅如此,还配合着赫连雅君在宴席上斥责他妄议朝政,不守夫德,处处争强好胜想要压妻主一头。让他在寿宴上丢尽颜面,还被母亲斥责了一番。
在这不久后,月沁就跌落莲花池,险些溺死,就有流言称是他心胸狭小,因为宴席间的事对妻主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将她推下莲池......
虽说那次落水是自己救的她,但到目前为止也未找出他亲眼目睹推月沁下水的那名“真凶”。
月沁极可能又会在雅君挑拨下,把这件事的真凶归于他。
……
“我听闻花灯节上会有舞狮、踩高跷,还有花魁游街,尉尘你想不想看?”月沁欢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笑嘻嘻的看着他。
尉尘神情冷漠,淡淡道:“不想。”
见他反应这么冷淡,月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想了想,又道:“额,那至少我们去花灯节祭拜求一对锦绣香囊,这样咱们一人一个,也算得博个好彩头。”
尉尘:“随你。”
见尉尘跟她聊天的兴致并不高,还相当冷淡,她就只能住嘴,好好听他讲课了。
他依旧是临窗而立,一头如缎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尉尘一旦讲起书来就好像进入到了某种境界,有种超然忘我的感觉,而且不知疲倦,讲很久都不停顿。
但是,月沁她听了两个时辰后,就坐不住了啊,脑子昏沉,眼睛迷蒙,下巴就快垂到桌面了……
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她一狠心,用小手使劲掐了一下大腿。
“嘶~”
下手太狠,她清醒是清醒了,不过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再一抬头间,看到尉尘转过身,冰冷迷人的双眸正紧盯着她,似乎是在怪罪她,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讲解?
在他紧紧的目光盯视下,月沁心中一慌。
她才不要承认刚才是自己要睡着了呢,飞速转动大脑,用粉嫩的小手指了指薄笼水雾的迷离眼睛,结巴道:“我......我是听得太感动了,才忍不住发出感慨的,你看我眼中还挂着泪花呢。”
感动?
尉尘冷眯起眼,顿了一下,挑起唇:“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她立马蔫了,抓耳挠腮,眼神由于心虚不断忽闪着,试探的轻声道:“额,是讲到仁爱的思想?”
他冷下了脸,阴沉沉道:“不是。”
看到他的越加冰寒的眼神,月沁开始冒冷汗了,再次试探开口道:“那是求知的态度?”
他抿了抿薄唇,微扬起下巴,冷声问:“具体呢?”
终于猜对了!哈哈~月沁暗自得意。
不过随即又拉丧起小脸,要不要这么搞她?!刚刚她困得不行,光跟周公做斗争去了,哪里记得他说什么?
月沁苦着脸,努力回想起来,真的开始冒冷汗了。
在他即将发作的目光下,不敢再磨蹭,赶紧抛出一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很显然她答错了……
尉尘冰冷至极的眼睛盯得她直发憷,月沁记得他好像最讨厌学习态度不端正还有撒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