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笑了：“你忘了，陛下是因此身而荣登仙界，成为飞升者，与那些天帝斗法才被镇压。你觉得，经过仙界的洗礼，陛下会没有这么简单的手段么？”

“有！所以，那人皇帝丘，还有我师祖，甚至我带来的这个男人杜方，现在正在经历的，都是你们在铸造这玉髓灵骨之身吧！”

妇人嫣然一笑：

“你说得很对，曾经的人皇，还有龙渊剑派的女帝，甚至这个男子，都是要经过，洗髓，剥骨，炼魂三重洗礼之后，才能接受陛下的力量！”

妇人又笑了笑：“还有，这个叫杜方的男子，不是你带来的，从他七岁开始，当圣火红莲沉寂已久，灯芯重新开始闪耀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一代的继承人是他！”

“他是受陛下的呓语感召而来，要不是他身怀灯芯，你觉得他能从境海三族的强者手中拿到这东西么？”

这句话好似给白芷打开了一扇亮窗，立刻道：

“那境海的强者挖开的神墓，里面埋藏的远古的杀人之术，乱心尘，锁魂钉，甚至这一枚圣火红莲，都是你授意给他们的吧！”

“你不笨，不错，他们就是一群恶狗而已，让陛下的仙器重泛神光，靠着他们，将陛下的继承人接引进来，沐浴洗礼，完成我等心愿，才是正道。”

白芷沉思了一会：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这气运之灵，也就是你族陛下的神物的灯芯，在九洲传言，每一个甲子，都会现世一次，可你为什么说，圣火红莲沉寂已久，灯芯会重新开始闪耀？难道那一千多年，在九洲现身的，是一个假的气运之灵？”

妇人垂下头，脸上有一丝黯然之色，过了许久，才缓缓道：

“这气运之灵，从陛下死去的那一刻，就被放逐在了这幽冥画卷之外，一万年前，它闪耀过一次，带来了人皇，一千四百年前，它又闪耀了一次，带来了你的先祖白青羽，而在十年之前，它再次闪耀！”

白芷冷笑道：“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妇人的脸忽然抬头，向着黑暗的苍穹看了一眼。

“你害怕……他？”

妇人苦笑道：“这个你口中的他，就是指的南极长生大帝吧，不错，我是害怕，自从白青羽从这方空间出去，登天失败之后，我怕得要死，生怕被他的走狗，那些天龙人，还有他们的神明，那十三个破灵者追到这里，你知道的，那破灵者没有肉身，进入这里易如反掌。”

妇人续道：“我身死道消并不可怕，怕的是完成不了陛下的遗愿，那我死后神魂堕入时光长河，再也没面目见陛下一面！”

“原来你也怕他们，嘿嘿，我还以为白骨之身，不死不灭呢！”

“白骨之身并不是长生之体，你要知道，那破灵者，是天帝专门制造出来对付这世上最强大的修者，你的先祖白青羽，曾经的人皇帝丘，都曾经因为受到他们的偷袭，而没办法成道！”

白芷不屑地道：“于是，那六十年一显世间的气运之灵，都是假的？都是你的障眼法？用来骗那些天龙人？”

“那是灯魂，不是陛下的继承人，就算是捕捉到了，也会消失，只有真正的陛下的继承人，才会被气运之灵的本体附身，也只有这样，就算气运之灵被天龙人捉到，陛下的秘密也不会泄露出去，遭来天罚！”

这话打动了白芷心中的某一根弦。她盯着台上杜方痛苦扭曲的身体，轻声地道：“所以，他被仙灵附身，进入剑门，知晓人皇的秘密，取出他洪荒神剑，都是受那气运之灵的影响吧？”

“气运之灵不仅会影响持有者的心智，还会改变他的性格，甚至人生的走向！”

白芷嘴角又是冷笑：“所以，你们这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