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寺庙上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王淑秋身上虽披紧长袍,但是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像她一个花朵般的人亭亭玉立独自在亭子里,还穿得这般样子怎不令人无限遐想,很快就有几个泼皮无赖上来打趣。
其中一个泼皮嘻笑道:“小娘子,在等谁?”
王淑秋心一绷,双手抱着刀更紧。
另一个泼皮笑呵呵道:“哟!小娘子还抱着兵刃,莫非想谋杀亲夫。”
其他泼皮跟着起哄。
先一个泼皮笑哈哈道:“不是谋杀亲夫,是谋杀奸夫。”
有泼皮问道:“为什么?”
先一个泼皮道:“我们不就是奸夫么?”
有泼皮道:“你是说小娘子是淫妇么?”
先一个泼皮道:“怎么说?”
那泼皮淫笑道:“奸夫淫妇,你没听说么?”
其他泼皮又哄然大笑。
王淑秋鼓起勇气,道:“你们快点走开,不然不客气。”
那几个泼皮一听,笑得更放肆,道:“我们要看看你有多么不客气。”接着,几个泼皮围上来。
王淑秋右手握住刀柄,道:“快走开,不然我要拔刀了。”
那几个泼皮笑眯眯道:“你拔呀,拔给我们看看。”
已有泼皮去捏她的脸蛋,王淑秋大叫一声,已拔出那把刀随手一砍。
那去摸脸蛋的泼皮缩手不及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长流,疼得他哇哇大叫。
幸亏王淑秋力小,不然这条手臂早已砍下。
众泼皮没料到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敢拔刀砍人,一时惊呼不已。
王淑秋双手握住刀柄,往后退了退,道:“快走开!”
众泼皮见她虽握刀的手颤抖,但似乎有拼命的决心,遂不敢再放肆。
双方僵持一会儿,众泼皮眼见无法靠近王淑秋,生怕被锋利的刀割伤,而路旁驻观的人群又越来越多,只好自认倒霉,悻悻地离开。
王淑秋眼见众泼皮走了,刀尖慢慢垂下。
地上滴的鲜血兀自未干,王淑秋不仅自忖:我是怎么了,竟然砍伤了一人。是宫本的一席话鼓舞了我么?还是······
人群渐渐散开。
宫本武藏拍手走进亭子,赞道:“就是要这么狠。你记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颠扑不破的道理。”
王淑秋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宫本武藏道:“刀用后马上回鞘。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它的霸气。”
王淑秋依言将刀回鞘。
宫本武藏道:“先套上这衣服,出城找个僻静之所再换。那个姓史的已派人全城搜查,我们要早点出城。”
王淑秋背过身子,将长袍脱下飞快套上衣裳,饶是如此,脸已红扑扑,心怦怦直跳,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
宫本武藏和王淑秋随着人流出了城。
王淑秋回头望了一眼,暗暗祷告:童大哥,你保佑我学好剑法回来为你报仇。
宫本武藏递过一个馒头,道:“充充饥,路还长。”
王淑秋接过咬了一口,道:“我们去哪?”
宫本武藏道:“拜访一下洛阳司空。”
王淑秋道:“洛阳司空?很厉害么?”
宫本武藏道:“听说他会使一手太极剑,想去印证一下。”
走了许久,王淑秋走得腰酸背疼,见宫本武藏无丝毫停下之意,只好强忍着跟着走。
又走了一段路,王淑秋汗如雨下,双腿沉重,绣花鞋已破,脚趾头肿了,起了泡。而骄阳之下,格外口渴,她的喉咙已冒烟了。
好不容易,宫本武藏道:“靠着树休息一下。”
王淑秋一屁股坐在岩石下,大力喘气。
宫本武藏递过水壶,道:“喝点!”
王淑秋接过一股脑喝了。
宫本武藏道:“前面有城镇的话,买一双草鞋给你。你坐会,我找找水源。”
他拿着水壶离开。
王淑秋不停擦汗,她出世来,还没走过这么长的路,即使在外,不是坐马车就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