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微微一倾,似有人上了船。
众人正陶醉在箫声中,根本没有觉察。
只听艄公喝道:“什么人?”
只见走进三人,左首一身紧衣,背负长剑,显是个剑客。
右首是一位青衣后生,目光炯炯,中间乃是一位衣饰鲜明的书生,与江可欣打扮得相得益彰。
那书生手拿折扇,微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一个‘打情骂俏’”。
这三个不速之客到来,王淑秋忙放心玉箫。
江可欣愠道:“什么狗东西,敢打扰老子清梦。”
那书生笑道:“在下被箫声所引,来得唐突还望仁兄恕罪。吹箫的可是这位娘子,果然人如箫声,江南之地果然多美女。”
他顿了顿,道:“在下司马裕,这位是卓继玄。”他指着剑客说后,又用折扇指了指旁边的青衣人,道:“这位是汪敏。不知几位怎生称呼,不如交个朋友。”
彭璁正吃得高兴,看到三人居然大剌剌闯入,还大言不惭交朋友,简直目中无人,也不去想人家能够大摇大摆而来必有恃无恐,单凭那位卓继玄的剑,在座众人就有些吃不消,何况其他两位虽然文士打扮,但汪敏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双眼如电,一看是个会家子。至于书生司马裕,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但凡身怀绝技之人不喜表露,非得打扮成一个普通人,令人防不胜防。
彭璁一来仗着自己人多,更重要的是不能在江可欣面前示弱,显出男儿气概。
他踏步而来,指着司马裕等三人,喝道:“大胆毛贼,光天化日竟敢擅闯民······本说是民宅。”觉得这是船不是宅子,改口道:“擅闯民船,简直目无王法,还不快快滚!”
他不是见到卓继玄背负长剑早就上前动手了。
司马裕微微笑道:“他居然说咱们是毛贼。”显然是说给同伴听的。
卓继玄道:“不知司马兄该如何对付这个毛贼?”
彭璁怒极,他们竟然说自己是毛贼,简直无耻之极。
盛怒之下,彭璁出手了,伸拳照卓继玄面上打去,想一击将之打晕,省得他到时拔出剑来可大大不妙。
哪知彭璁一拳还没打到敌人面门,反而被敌人一拳打得满天星星,鲜血直流。
这一拳出手颇重,彭璁如何受得住这位武林人士的重击,除了“啊!”的一声,顿感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王淑秋一见彭璁鼻嘴一片鲜血,感到极不舒服,连忙别开脸去,不敢再看。
卓继玄一招就将彭璁打倒,哈哈一笑,道:“这毛贼如此不堪一击,真是个废物。”
崔武源知道这三人仗着武功到此耀武扬威,只怕不易打发。
他深知以武功而论,实在是门外汉,与狮子老虎搏斗他在行,甚至与一般有力气的大汉也能应付,但眼前乃是武林高手,恐怕去叫阵也会和彭璁一样,三拳两脚也被放倒。
锦衣卫的兄弟一个也没来,来了也无济于事。
但总不能不去拼,毕竟身负保护的责任,就算打趴,甚至丢了性命也要与之搏一搏。
他正要冲上去时,江可欣用折扇一搭在他身上,道:“我去会会!”
崔武源暗惊:你一介女流,不过仗着家财万贯才能在扬州呼风唤雨,眼前这三人可不是好惹的。
但见江可欣全无惧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禁佩服她的胆量。
既然她胸有成竹,只好让她试试。
江可欣缓缓站起来,杨泪轻轻一扯她的衣袖,轻声道:“你行么?”
江可欣用手抚摸了一下杨泪的脸庞,轻轻道:“放心!”又见王淑秋一脸惶恐和疑惑,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三妹妹别怕,看我怎生打发他们三个小丑。”
王淑秋轻声道:“他们好像很厉害,行么?”
江可欣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三妹妹,你好香!”说着,大笑摇着折扇来到司马裕三人面前,抱拳道:“不知三位仁兄来此有何贵干?”
司马裕也摇着折扇,笑道:“你这位仁兄也许叫做仁姐啰!”
江可欣笑道:“司马兄果然目光如炬,佩服佩服!”站在司马裕身旁的汪敏一直没有说话,忽然道:“你说这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