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洛道:“主子,坚强点!太子正想法子放您出去,可别想不开啊!”
王淑秋轻摇头,抓住沈希洛的衣襟的手更加紧了,道:“不!不!我是真的想死!除了死,已别无选择!希洛,算我求求你了。”
沈希洛双手把她的头搂入怀中,道:“有奴才在,您决不会死!”
王淑秋抓住衣襟的手松了,随即握紧拳头无力地去击打沈希洛的胸膛,啼哭道:“怎么我连去死也不能够!苍天呀!你真狠心!我恨死你,恨死你!”
沈希洛越发抱紧无助绝望的王淑秋,轻声道:“奴才死也要保护您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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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洛留在狱中,寸步不离。
狱中的饭菜,他总是先尝尝,然后才让王淑秋吃。
起初,王淑秋绝食,但沈希洛多次劝说晓以大义,不可为一己之私,而辜负众人的期盼,尤其是太子朱常洛正想尽办法救人,难道要他在中年之后有丧女之痛,那可大大的不孝。
王淑秋思索良久才应允进食。
她总是半夜惊醒,而沈希洛总在身旁加以安慰,并握其手而使之安然入睡。
天台公主听到沈希洛闯入天牢并陪伴左右,心中非常恼火。
可是又赶不走沈希洛,只好下令将天牢封锁,不准放一人进来。
紫珠、杨泪根本进不了,心中焦急万分,唯一宽慰的是有沈希洛在狱牢中照顾。
徐旷闻听王淑秋锒铛入狱,心中如火烧般。
他想进天牢见一面王淑秋也不能,多方贿赂,无奈上有郑贵妃的懿旨,而守卫之人却都是郑贵妃的心腹。
过了几天,朱常洛拯救爱女丝毫无一点进展,忧心忡忡地无计可施。
朱由校、朱由检兄弟俩来省朱常洛,知道他们的父亲为姐姐的事忧虑,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了,也不禁愁眉不展。
服侍朱由校的大太监魏忠贤在旁道:“奴才有一计可救郡主。”
朱常洛忙道:“快说!”
魏忠贤微笑道:“殿下如信得过奴才就完全让奴才去办,一定使郡主安然出狱。”
朱常洛此时无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道:“好!本宫准你!”
魏忠贤道:“还要殿下拨点锦衣卫就好办多了。”
朱常洛道:“本用,这事你去办!”
韩本用道:“是!”
魏忠贤带着两个小太监大摇大摆来到徐旷的府邸。
他也不等人通传已走进厅堂。
那徐旷自从王淑秋身陷牢狱,有些魂不守舍。
看到魏忠贤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魏公公,不知降临敝府有何贵干?”
魏忠贤大喇剌坐下,呷了口茶,道:“徐大人,在府上好清闲!”
徐旷陪笑道:“今日是下官休息!”
魏忠贤拍拍大腿,道:“杂家今天来不为别的,只要徐大人一个答案。”
徐旷不知魏忠贤葫芦里装着什么药,道:“下官不明白魏公公的意思?”
魏忠贤“嗤”的一笑,道:“徐大人精明能干,为官多年,岂能不知杂家的意思。”
徐旷道:“下官乃愚钝之人,还望魏公公指点迷津。”
魏忠贤指了指徐旷,哈哈大笑道:“你呀!还在装!”
徐旷忙起身,道:“下官决非刁顽之辈。魏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魏忠贤道:“有你这句话就好说。杂家今天来是和你谈谈如何解救郡主一事。”
徐旷闻言,紧张道:“郡主怎么了?她还好么?该如何解救?”
魏忠贤道:“杂家说了,只要徐大人一个答案。”
徐旷道:“什么答案?只要能救出郡主,下官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魏忠贤霍然起身,道:“徐大人这么说,问题就迎刃而解。”
徐旷道:“愿闻其详!”
魏忠贤道:“娶天台公主,郡主就能获救。”
徐旷摇头道:“不行!我对天台公主没有感情,决不会娶她!”
魏忠贤道:“难道你能忍心看着郡主死吗?”
徐旷道:“我要救郡主!”
魏忠贤道:“救郡主必须娶公主,这是唯一的方法。徐大人,可要三思而行,稍有不慎,就是你亲手杀死郡主。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郡主,对郡主一往情深么?”
徐旷软瘫在椅子上,喃喃道:“真的没办法么?”
魏忠贤道:“难道你竟不能为郡主牺牲一下么?”
徐旷沉默一番,猛地毅然道:“要我娶天台公主还不如叫我去死。既然生不能与郡主一起,只好结伴黄泉路。魏公公,你请回。郡主死之时也就是徐某殉情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