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波吓一跳,擤擤鼻子,冲地上甩了一把大鼻涕,在袖子上蹭蹭,赶紧过来干活了,我们把棺材抬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我念叨念叨,让他不要怪罪我们,让他们接着挖……
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的。
“”还愣着嘎哈?抓紧时间挖”
我抬头看看月亮,此时,月亮钻进云层里去了,天又阴暗下来,野外本来就阴森森的,又是这样恐怖的情景,几个人提心吊胆的挖掘着……镐头碰撞硬物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夜里很是刺耳。让人更加心慌意乱的。
我们卖力的挖了一会,此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随着越挖越深,土里有白东西蠕动着,是蛆虫。
“”快,快挖……”
我变得兴奋起来。
又挖了几锨,周洪军忽然惊叫一声,此时,在青白的月光下,土里冒出来一只白森森的人手,手还在动,手上爬满了白白胖胖的蛆虫……冷眼一看,还以为是手在动,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惊惧的后退几步。
冯波赶紧捂住嘴,吓得身子抖动着。
半晌,我们才回过神来。
“”我的娘啊!这……这是谁……该不会真是……”
周洪军惊恐万状的看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没错,肯定……肯定是他……我的心跳加快了,身子不听话的颤抖着。
“”我的妈呀!棺材下面还有死人,师父……您……您说……这叫啥来着……
阿坚脸白如白纸,结结巴巴的说。
我没有说话,虽然吓得要死,用颤抖的手,硬着头皮,拿着铁锨带头继续小心挖掘……他们也赶紧接着挖……慢慢的,一个完整的尸体露出来了,尸体已经腐烂了,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白花花的都是蛆虫,整个尸体都被蛆虫覆盖了,恐怖的是,尸体的头已经断了,只连着一层皮了,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腐臭味让人作呕。
我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转身,踉跄走几步,扶着树吐了……吐的稀里哗啦的……直到吐的都是苦水,快把苦胆吐出来了,除了阿坚干哕没吐出来,我们都吐了。
吐够了,我用我那块已经皱巴巴的手绢擦擦眼泪鼻涕,又戴上口罩,问阿坚,能不能看出来这个尸体是谁?
阿坚脸白如纸,用袖子擦擦嘴,惊恐的又看了一眼尸体,硬着头皮,又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看看,脸色更白了,眼神惊恐,使劲吞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是他……您……您真是太厉害了……他奶奶的!他家人太狠了……我希望这不是真的,要是这样,这世上还能相信谁……”
“你可看清了,尸体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人命关天,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冯波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颤栗着提醒他。
“我们从小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是发小,同学,他的样子我太熟悉了,就是他……”
阿坚肯定的说。
“人都这样了,身上还有这么多蛆,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洪军忽然问他。
“这还不简单,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六指,你们看……”
阿坚一只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尸体,一只手拿着小木棍扒拉那些白白胖胖的蛆虫,那些覆盖在尸体上密密麻麻的蛆虫,不知道是被光晃的,还是用树枝扒拉的,那些蛆虫四散开去……
我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的往上涌,看到尸体的右手果真是个六指……看来,我没白忙乎。兴奋战败了恐惧,让他们重新埋好,填完土,我们努力恢复坟墓周围的常态。
做完这一切,我们逃一样离开这里。
路上,我嘱咐他们千万千万小心点,别弄出动静打草惊蛇,为了不被酱家人发现,我们在阿坚带动下绕路而行。
回到家门口,我让他们停下来,拍打拍打身上,又抽了一根烟才进去,这样做,是提防脏东西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