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西里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只是真的想亲梅林，除此之外没有想任何事情，他只是情绪上头地说了出来，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也根本不觉得梅林会真的同意，想想也是，就算之前他们的关系还能再抢救一下，在上午他做出那种事后也已经彻底进了火葬场。

话说出口詹姆斯捶他肩膀的那短短几秒内，西里斯的脑中迅速闪过了好几种梅林可能有的反应——他或许会被一巴掌扇到脸上，也或许会被骂一顿，也可能梅林压根懒得理他。

然后在梅林扯住他衣领亲上来的那刻，西里斯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唇上的柔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梅林离开时他都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怔地睁大了眼睛。

“你看上去很吃惊？”梅林讥讽道，“这不是你要求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这种事情落在自己头上的结果？你不就是觉得我该对这种事表现出羞赧和难堪吗？”

“要是以为这样能羞辱我，布莱克，你就真的有点太可笑了。”

早在厨房附近时，梅林就不敢相信西里斯竟然对她做出那种含有暗示的动作，她宁愿相信是自己想多了。

——西里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就算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傲慢自大做事完全不计后果，可他是西里斯·布莱克，自尊心永远高于一切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现在梅林确定了。

西里斯，真的在妄图羞辱她。还是以这种方式。

梅林开始后悔，之前詹姆斯在礼堂里以要求莉莉和他约会才同意放过斯内普时她下手真太轻了。尽管那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这是一种彻底的羞辱，而在此刻自己也遇到时，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这种陡然升腾起来的火气。

西里斯完全没有给她一点尊重，她甚至觉得西里斯根本没有把她当平等的人来看待。

可能在某些时刻，他们是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但是西里斯没有把尊重给过除詹姆斯以外的任何人，哪怕在她以外的人面前西里斯看上去总是很友好。

可西里斯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所有人。在月圆之夜时，梅林认为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对他来说斯内普被袭击是件好事——

但如果把莱姆斯换成詹姆斯呢？西里斯还会这样想吗？

在梅林开口的那刻西里斯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心中突然多了几分不安，哪怕在打人柳前他都没有过这样心慌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要反驳，可梅林只是用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没有恼怒也没有厌烦，甚至都没有映出他的影子。

“真是下贱，布莱克。”

脸上的伤痕早已经止住了，但在这刻他却感觉那种剧痛的触感再次爆发，有一瞬令他心都颤抖了一下。

他似乎是踉跄了，詹姆斯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

在扶住西里斯后，詹姆斯抬头看向梅林，梅林的眼中带着一种令他心惊的漠然，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他尚且还在梅林亲上西里斯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有更让他担忧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们这群人脑子里永远只有自己，做事不考虑任何后果。”

梅林后退了一步，像是要和他们所有人划清界限那样。

“波特，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和我道歉了，或者说，次数已经多到令我厌烦。真难为你竟然还能乐此不疲。

“我早该想到的，你的傲慢丝毫不逊色布莱克——毕竟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詹姆斯下意识地想开口，可梅林完全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这让他意识到已经完全错过了所有可以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