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仿若实质的利箭,死死地钉在飞燕的身上,一刻也不敢松懈,仿佛只要他稍有分心,这狡猾如狐的飞燕便能瞬间挣脱枷锁,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整一夜,黑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纹丝不动地坚守在此,心中唯有一个执念: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然而,身体的本能终究难以抗拒,膀胱处传来的强烈胀痛感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意志,让他再也无法强撑下去。
他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与无奈,转头看向一同值守的其他暗卫,眼眸中射出冷峻的光,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去趟茅厕,你们务必给我看牢了。
听好了,千万不许解开她的穴道,不许松绑,蒙眼睛的布更是绝对不许摘下来,哪怕一分一毫的疏忽都不许有,都听清楚了没?”
见众人纷纷点头,他仍不放心,又提高音量,逐字逐句、一字一顿地重复叮嘱了好几遍,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宣告生死大事一般,这才快步离开,脚步急切却又透着几分不甘。
飞燕看似被制得动弹不得,安静地蜷缩在角落,实则耳朵灵敏得如同暗夜中的蝙蝠,将黑豹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待黑豹的脚步声在悠长的通道中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暗藏玄机的笑意,心中暗自低语:黑豹离开之时,便是我等待已久的绝佳机会来了。
“我也要如厕。”飞燕突然打破寂静,清脆的声音在地牢中突兀地响起,仿若一道利刃划破沉闷的空气。
值守的暗卫明显一愣,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目光在飞燕与牢门之间来回游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飞燕见状,立刻施展出浑身解数,换上一副极其魅惑的嗓音,那声音仿若春日里最甜腻的花蜜,娇柔地说道:“人有三急,他都憋不住了,我自然也要去啊,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憋着吧?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暗卫犹豫了片刻,心中权衡再三,终是咬了咬牙,缓缓将牢门打开,随后转身拿了一个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木桶放在飞燕面前。
飞燕看着木桶,却并未显露出丝毫嫌弃,仿若这只是寻常的洁具一般,只是悠悠开口:“你得把我眼睛上的布取下吧,还有这绑在我身上的的绳子也得解开,不然的话,我如何入厕?”
暗卫一听,觉得她说的似乎在理,可脑海中又瞬间浮现出黑豹离去前那严厉得近乎苛刻的嘱托。
顿时又有些迟疑,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握拳,仿佛这样便能抵御飞燕的要求。
飞燕见暗卫举棋不定,眼珠一转,轻声笑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不如你来帮我脱。”
这暗卫虽说平日里也接受过应对色诱的训练,可常年值守暗牢的他们,与那些在外风里来雨里去、执行机密任务的暗卫截然不同。
他们就像被遗忘在阴暗角落的棋子,极少参与实战,看守犯人便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单调重复的工作如同无情的磨盘,磨平了他们的棱角。
也让他们缺乏应对复杂情况的经验,心智相较于那些历经生死考验、九死一生的暗卫,自是稍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