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些个没用的家伙,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将他给供了出来呢?殊不知,那些死士并未招供,而是傅恒凭借着过人的智谋,已然查到了他的头上。
傅恒丝毫不敢耽搁,他带着搜罗到的证据以及抓获的相关人员,马不停蹄地进宫,直奔养心殿面见圣上。
彼时,乾隆正与萧云沉浸在棋局之中,听闻傅恒归来的消息,乾隆手中的棋子一顿,随即说道:“速宣他觐见。”
傅恒这些时日看上去消瘦了许多,他双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臣给皇上请安。”
乾隆上前一步,亲自将他扶起,温言道:“免礼,这些时日你辛苦了,甘肃之事查探得如何了?自那侍卫归来后,你便没了消息,朕可是担忧得紧。”
傅恒心里清楚,却不得不问,“皇上,四天前,阿贵将军的军报,您不曾看到吗?”
乾隆眉头紧锁,傅恒这话一出,乾隆心中自然是明了的,这意味着军机处出了问题,乾隆笃定地说道:“朕近日确实未曾收到过阿贵的军报。”
傅恒将所查之事一一详细地向乾隆禀报,乾隆听闻,怒火中烧,原来竟是于敏中和弘昼这两个混账东西,“你与阿贵可曾受伤?”
傅恒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臣与阿贵将军均安然无恙,但事出紧急,臣自作主张,命阿贵带兵入京,甚至包围了和亲王府,请皇上降罪?”
乾隆扶起傅恒,言辞恳切,“朕给你令牌之时,便已说过,你可全权处理,这自然在许可范围之内。
阿贵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若你们轻骑回京,朕恐要痛失两员爱将!傅恒,先将京中之人处理了。
至于甘肃之事,事关重大,朕要深思熟虑一番再做定夺,但弘昼与于敏中,以及与他们有所牵连鱼肉百姓的官员,一个都不能放过。
你即刻带领阿贵的兵马前去抄家,将他们先行关押入大牢,审讯之后再做定论。”
傅恒行礼后,领命离去。
乾隆凝望着那堆积如山的证据,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龙案上,心中的震惊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他无法想象,甘肃的那些官员,其腐败的程度已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那账本上,一笔一划都记录着他们贪赃枉法的丑恶行径,以及对百姓的残酷压榨和剥削的账目明细。
萧云瞧见乾隆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得就如那即将降下暴雨的乌云,似乎随时都能滴出水来,她心中明白,此事的严重性绝非一般。
她款步上前,动作轻柔地拿起一些证据,细细地翻看了几眼之后,又缓缓地将其放下。
她轻声说道:“难怪那王覃望要在甘肃境内对傅大人痛下杀手,妄图将这些证据毁于一旦,若是这些东西被带入京城,就算是凌迟处死,怕是都难以平息民愤!”
“云儿,你说这甘肃上下的所有官员,在他们初入仕途之时,都曾郑重地立下誓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如今,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呢?”乾隆的声音中满是悲愤与无奈,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