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看到阿贵,心中满是感动,他感慨万千地说道:“这一次,真是劳烦你了。”
阿贵大步走到傅恒身前,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拳,豪迈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前些时日,我给皇上,上过奏折,说这甘肃远非王覃望上奏的连年干旱,而是大雨倾盆。
此地想必有诸多猫腻存在,但因我只是带兵平叛,途经此地,对地方政务也是无能为力,想必皇上已经收到我的奏报了。”
傅恒的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他无奈地说道:“我出来的时候,皇上还没收到你的奏报,不过还好,我为人一向谨慎,不然的话,恐怕真要让你给我收尸了。”
阿贵瞪了傅恒一眼,佯怒道:“你我皆是行军打仗之人,虽不忌讳这些,但也没必要如此咒自己,放心吧!
有兄弟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分毫,赶紧收拾一下,让兄弟们都跟我回军营去,你暂时先别露面了。”
傅恒之所以让人去找阿贵,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兄弟都葬身于此,傅恒点了点头,“好。”
于是,他们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跟随着阿贵,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他的驻地。
那熊熊烈火如癫狂的野兽,在漆黑的夜幕中张牙舞爪地燃烧了整整一夜,王覃望得意洋洋地自饮自酌,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仿佛已经在畅想第二天去给傅恒奔丧的场景。
然而,当次日的晨曦洒落,那曾经华丽的房屋已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王覃望心急火燎地带着人赶到时,却惊愕地发现,连一具尸体都未曾寻见。
此刻,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而起,不断地膨胀、放大,在他的预想中,傅恒本该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成灰烬才对。
可如今,傅恒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他所带的手下也都如人间蒸发般,一个都未留下,他分明已经派人紧紧盯着前门,那他们究竟是从何处逃走的呢?
王覃望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可此时已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细细思索了。
他只得将错就错,谎称府中闯入了歹人,意图谋害傅恒,并且,他还动用了军队,在整个城市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其目的就是要将傅恒彻底抹杀在甘肃这片土地上。
可此时的傅恒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了阿桂的军营,这个地方是王覃望无论如何也难以触及的。
于是,王覃望手下的人几乎把整个甘肃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未能寻觅到傅恒的丝毫踪迹。
王覃望一开始还自以为胜券在握,可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他愈发感到惶恐不安,傅恒的身份何等尊贵,一旦他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传回京城,那自己恐怕难逃一死。
于是,他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让手下的人找到傅恒,务必要在甘肃境内将他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