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勇武之下,杀到城头的辽兵竟难以抵挡。
呼延钰的双鞭挥舞得密不透风,鞭影重重,不断有辽兵被击中,惨叫着跌下城头。
身上、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可他却仿若魔神附体,越战越勇,竟将冲杀到城头之上的辽国兵马,尽皆赶了下去。
手下双鞭更是沾染了无数辽国兵马的鲜血,那鲜血顺着鞭身缓缓流淌,滴落在城墙上,触目惊心。
而城下的太真胥庆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心中大骇。
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曾想到,这西门的守将竟然如此勇武。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当即便伸手从马背之上抄起了一副弓箭。
手微微颤抖,那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被呼延钰的勇猛所震撼。
弯弓搭箭,眼睛死死地盯着城头之上的呼延钰,目光中满是杀意。
此刻,周围的厮杀声、喊叫声仿若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呼延钰一人。
瞧得真切后,当即便手一松,嗖的一声,一道利箭带着破风之势,直奔着呼延钰激射而去 。
那利箭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仿佛要将这厚重的暮色撕裂。
城头上,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顺着城砖的缝隙汩汩流下,将原本灰色的砖石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呼延钰宛如一头浴血的战神,手中双鞭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辽兵在他面前纷纷倒下。
可他心中却猛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在心头迅速聚集,沉甸甸地压着,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一边奋力厮杀,一边暗自纳闷,这莫名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在耳旁响起,那声音好似死神的尖啸,瞬间让他头皮发麻,心中大骇。
生死一线间,呼延钰的反应快如闪电,多年征战磨砺出的本能让他不假思索地举起手中双鞭,猛地向前一挡。
“当!”
一道清脆而又震耳的金铁相撞之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在城墙上久久回荡。
太真胥庆射出的箭矢,裹挟着致命的力量,正正地撞在了呼延钰交叉的双鞭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呼延钰手臂微麻。
那箭矢在双鞭上弹了一下,“嗖”地飞射到了别处。
呼延钰稳住身形,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射向城下射出箭矢的太真胥庆。
四目相对,呼延钰眼中的森冷与杀意,仿若两道实质化的利刃,太真胥庆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头顶,心中猛地一慌,双腿下意识地夹紧马腹,驱使着坐骑向后退了两步。
一旁的李集一直关注着战局,见太真胥庆这般反应,不禁心生疑惑,赶忙出声问道:
“大人,怎么了?”
太真胥庆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尴尬地对着李集摆了摆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将心中那股惊骇之意压了下去。
但他深知,眼前的呼延钰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若不尽快拿下这座城,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喝令所有兵马尽皆前去攻城。
随着太真胥庆的命令下达,辽国兵马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向城墙涌来,攻城的势头愈发猛烈。
呼延钰只觉压力倍增,尽管他勇不可挡,在手下士兵中难遇一合之敌,可他终究是肉体凡胎,面对如潮水般不断涌上的敌人,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顾得了西头,顾不了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