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宇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紧绷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与薛晴儿曾经有过一段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关键在于,他们两人之间从未孕育过任何子嗣啊!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你和薛晴儿未曾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但在内心深处,你其实一直希望她能够取代我的位置,对吧?”薛锦画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将赵宇轩的灵魂都看穿。
赵宇轩顿时语塞,因为薛锦画所言句句属实。当初,他确实存有那样的心思,幻想着自己能登上高位,然后再让薛晴儿来替代她,如此一来,便能实现一家团圆的美梦。
然而此刻,面对薛锦画的质问,赵宇轩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以发声。
他努力咽下一口唾沫,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锦画,我深知过去是我犯下了大错,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才会产生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但那仅仅是曾经的想法而已,如今的我已然清醒过来,明白了薛晴儿不过是个心怀叵测的毒妇。她蓄意接近我,是别有用心的。我现在真的懊悔不已,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以后好好陪伴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说到最后,赵宇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番话说完。
曾经有过的念头,难道此刻就烟消云散了不成?
“那么侯爷是否认为这件事情,你想要人替代我,便能随意代替我;而当你想回归时,就可以随时折返呢?”她的语气坚定且带着几分质问之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诘问,赵宇轩显得有些慌乱,支吾着回答道:“不......并非如此......”
然而,薛锦画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紧接着抛出另一个问题:“侯爷可否知道我为何要下令将庭院中的那些梅花树尽数铲除吗?”说出这番话时,她并无与对方争辩的意图。
见赵宇轩一脸茫然,薛锦画再次轻声言道:“起初我踏入侯门之时,真心实意地期望能与侯爷共度美好时光。为此,我可谓煞费苦心、百般迎合。得知侯爷钟情于梅花树后,我更是吩咐下人在院中遍梅花树,只为让侯爷在这严寒刺骨的冬日里展露笑颜。”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片刻,目光凝视远方,仿佛回忆起往昔种种。
随后,继续缓缓说道:“即便侯府遭遇困境,需要资金援助,我亦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陪嫁财物填补亏空,毫无保留。”
“然而,就在前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侯爷居然在隔壁购置了一座庭院。怀着满心的好奇与疑惑,踏入那座院落。当我亲眼目睹院内的布局陈设时,不禁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我看见院中错落有致地栽种着许多娇艳欲滴的梅花树,其数量之多、品种之繁令人叹为观止。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座院子无论是整体风格还是细节之处,都与薛晴儿在薛家所住之院毫无二致。仿佛这里就是专门为她而精心打造的一方天地。”
“就在那一刻,我终于如梦初醒。原来,侯爷并非真心喜爱梅花树本身,所谓的钟情不过是因为对薛晴儿的一往情深,正所谓爱屋及乌罢了......”
“锦画,我......”
赵宇轩如遭雷击般浑身战栗不止,内心深处掀起惊涛骇浪。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薛锦画竟会为自己默默付出至此?
此刻的他,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咽喉,原本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哽在了喉间,任凭怎样努力也难以吐露半字。
“侯爷,你的所作所为,于我来说,就是犹如一记重击,充满了嘲讽之意。让我深切地意识到,此前我所做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甚至是下贱至极……”
“不......不是那样的......” 赵宇轩声音颤抖地说道。
“侯爷,不过没关系,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我薛锦画再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情了。”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过去告别,迎接一个全新的开始。
此时,赵宇轩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薛锦画的话:“薛锦画,我都已经说过了,那些事情过去了,你我现在是夫妻,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你为何还抓着不放!”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似乎对薛锦画的态度感到十分困惑。
在赵宇轩看来,女人讨好男人本就天经地义,而且男人拥有三妻四妾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即便是他心中更喜欢薛晴儿,那又怎样呢?毕竟薛晴儿连个外室都算不上,薛锦画何必如此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呢?
“薛晴儿在指使二哥谋害于我的时候,而侯爷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死亡深渊!自那时起,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的可能。”
薛锦画在上一世始终坚信赵宇轩学富五车、品德高尚,堪称正人君子。然而,直到生命终结的瞬间,她方才如梦初醒,洞悉其真实嘴脸——原来他竟是如此卑劣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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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与其在此与我争辩是非对错,倒不如静下心来仔细斟酌一下自身的官运前程呢!”
赵宇轩听闻此言,内心猛地一颤。不错,这无疑是当下他最为忧心忡忡之事。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小厮焦急的呼喊声:“侯爷,大族长到了......”
赵宇轩顿时止住话语,匆匆对薛锦画丢下一句:“锦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随后转身离去。
望着赵宇轩渐行渐远的背影,薛锦画的唇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