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轩只觉犹如万箭穿心,痛苦得几近窒息,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薛晴儿,声音颤抖着问道:“所以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在欺骗我吗?”
薛晴儿心虚地将头撇向一边,丝毫不敢与他那饱含愤怒和绝望的目光相触,沉声道:“不错,我不过就是……期望有一个人能真心关怀凡哥儿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娓娓道来:“凡哥儿还未出生,便失去了父亲,而你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刚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再加上我着实不愿在庄亲王府那如牢笼般的地方多做停留,于是……这所有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地发生了。”
然而,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为了报复薛锦画!
想到这里,薛晴儿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起来,凭什么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而薛锦画却能够如此幸福美满?这不公平!
赵宇轩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除了无尽的失望和深深的失落之外,还充斥着强烈的憎恨。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为了凡哥儿不惜忍辱负重,自己也对薛晴儿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可到最后才惊觉原来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赵宇轩,如果你要怪罪,那就责怪我的好姐姐吧。若不是她突然归来,或许事情也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薛晴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是吗?我这才有多久没有见到妹妹,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妹妹你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竟然如此厉害?”就在薛晴儿自鸣得意之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而薛锦画则一脸怒容地赫然出现在门口。
她目光冷冽地直视着薛晴儿,说道:“妹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分明是你先违背约定,背弃誓言,私自嫁给了庄亲王府的世子爷,而后才是赵家的人来上门讨要说法,而太师府当时并不愿与侯府彻底闹翻,因此才会将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给找寻回来,让我来充当替罪羊,代替你承担一切后果,对吗?”
说白了,当初薛锦画之所以能够被重新记起,完全是因为太师府不愿意和侯府撕破脸皮,所以才不得不将她找回来顶包。
毕竟侯府当时已然没落衰败,但好歹也曾是功勋卓着的贵族之家,而那个时候的太师府仍然需要顾及自身的颜面和名声,不能轻易与侯府反目成仇。
然而她薛晴儿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地歪曲事实真相,明明就是她心如铁石,冷酷无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残忍暴虐的加害者,却偏偏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兮兮的无辜受害者,甚至还将所有的罪责和污水一股脑儿地全都泼洒在她薛锦画的身上。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执意要回来,我才不得不嫁给世子爷的……”薛晴儿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薛锦画竟然会突然出现。此刻的她面容狰狞扭曲,凶狠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薛二哥,咬牙切齿道:“二哥,姐姐既然已经来了,是不是应该让她……别再让她回去了?”
薛二哥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地迈步走向薛锦画,缓缓开口:“妹妹,多有得罪了。”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二哥,你难道不清楚吗?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明知道薛晴儿一直在肆意妄为、胡搅蛮缠,为什么还要偏袒于她?”这个疑问,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薛锦画便已深埋心底,如今,终于到了该问出口的时候。
听到这话,薛二哥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平静,沉声道:“晴儿是咱们薛家自幼抚养长大的孩子,她的心性并不坏,只是由于你的归来,彻底改变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这一切,皆是薛家亏欠于她的。”
“哈哈哈哈哈……”
薛锦画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嘲讽,“真是荒唐至极!那我呢?自小就被人抱走走,远离家人。而她却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本应属于我的位置,尽情享受着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那么请问,薛晴儿所欠下的这笔债,薛家又打算怎样来补偿我呢?”说到最后,薛锦画的语气越发凌厉,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薛二哥一脸不屑地说道:“薛家赐予了你生命,无论要求你去做何事,皆是理所应当之事。”
“二哥,何必与她说这么多废话!今日倘若让她就此离去,那我和赵宇轩之间的关系必定会被他人知晓,那么我们薛家肯定会将遭人指指点点、背后诟病,只有将她杀了,才能免除一切麻烦。”
这一番恶毒至极的言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宇轩的心头上,令他震惊不已。他万万未曾料到,如此狠辣之语竟然出自昔日那个温婉柔顺、楚楚可怜的薛晴儿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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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晴儿,莫非你已然癫狂不成......”赵宇轩怒声斥责道。
然而,面对赵宇轩的责骂,薛晴儿却是毫不在意,反而轻笑一声,嘲讽道:“轩哥哥,莫不是你已迷途知返,转而倾心于我的姐姐了吧?”
赵宇轩顿时脸色涨红,面露窘迫之色。而薛晴儿对此则视若无睹,继续冷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既然你们今生无缘相守,待死后倒也可化作一对苦命鸳鸯,也算圆了这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