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简直就是有了媳妇便忘了亲娘”皇后故作嗔怪之态,轻轻摇着头叹息道。
“唉,罢了罢了,母后知道留不住你,原本还心心念念着能和儿媳多多相处,增进些婆媳之间的深厚情谊呢,如今看来呐,这美好的愿望怕是要化作泡影喽。”
说罢,皇后娘娘满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来,缓缓地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而后塞进了薛锦画那白皙柔嫩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日后啊,你们夫妻二人定要相互关爱、相濡以沫,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本宫可是盼望着早日能够抱上大胖孙子呢。”
薛锦画听闻此言,微微低垂着头,假装娇羞万分。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手中那只镯子时,眼神之中竟丝毫不见半点喜悦之情,反倒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皇后经常戴的那个镯子。
看得出来,她是临时换的。
凌炎倒是显得无所谓,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带着薛锦画离开了。
皇后站在宫殿门口,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们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就在此时,原本挂在皇后嘴角和脸颊上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与凝重。
“嬷嬷,你方才所言当真属实么?”皇后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只见帘子被轻轻掀开,从后面走出一名老嬷嬷来。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皇后娘娘老奴怎敢有半句虚言?今日清晨,老奴前去清理太子妃寝宫时,确确实实未曾见到那落红之物。”
说到此处,老嬷嬷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起初,老奴心中亦有所疑虑,生怕是太子与太子妃行房之时有所疏忽,未能将处子之血沾染于绸缎之上。”
“老奴还特地吩咐下人仔细检查了整张床铺,但最终什么也没有看见。”
听闻此言,皇后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要知道,女子新婚之夜若无落红,便意味着其在婚前已经失去贞操。
如此一来,这堂堂的太子妃岂不就是一只破鞋?
而自己太子竟然迎娶了这样一个不洁之人进门?想到这里,皇后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升腾而起。
不过,皇后很快便强行按捺住了内心的愤怒情绪。
毕竟,她心里十分清楚,如今太子已经成功破除了七煞孤独命的局。
倘若这位闻家小姐能够循规蹈矩、恪守妇德,那么或许也还能够容忍她坐太子妃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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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已至此......
她品行不端,如今竟然又做出如此这般见不得人的丑事,不管怎样,这太子妃之位绝对不能让她来坐,否则,岂不是要贻笑大方,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罢了,本宫已经知晓此事,你且先退下吧。”
待那嬷嬷躬身施礼缓缓离去之后,皇后独自一人坐在榻上,不禁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正在此时,一直侍奉在皇后身侧的心腹宫女秋霜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您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稍有缓和,依奴婢之见,瞧着太子对太子妃甚是看重,倘若现在去追查此事,只怕会引得太子殿下心生不满和反感。”
皇后闻言,脸色愈发阴沉,愤愤不平地说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被太子妃这么蒙骗吗?本宫着实心有不甘。”
秋霜赶忙宽慰道:“娘娘息怒,依奴婢之见,咱们不妨换一种更为巧妙的法子应对此事,既能达成目的,又不至于触怒太子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微微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哦?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行事?”
“她现今身在太子府邸,本宫纵使有心想要惩治于她,却也是没有办法。”
只见秋霜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而后凑近皇后耳畔低语了几句。
皇后听完之后,双眸猛地一亮,闪烁出一丝惊喜的光芒,连连点头称赞道:“嗯,此计甚妙!就照你所说的去办吧。”
薛锦画心中暗自思忖着,以她对皇后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的。
果不其然,就在两人刚走到门口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高呼:“圣旨到!”
薛锦画和身旁的人皆是一惊,赶忙跪地接旨。
只听那宣旨的太监高声念道:“皇上重病,昏迷不醒,特召二品以上的夫人进宫侍疾。”
听闻此言,薛锦画不禁皱起眉头。
按照惯例,若皇上病重,朝廷官员的夫人们的确需要进宫侍疾。
然而,实际上侍疾并非是什么特别艰难之事,毕竟皇宫中有众多的后宫嫔妃以及大量的太监宫女照料着皇上的起居。
这些夫人们进宫之后,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仔细想来,或许她们进宫的唯一的作用便是牵制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吧......
想到此处,薛锦画心中一沉,看来此次皇上的病情比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可是,就在今日明明见到皇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病倒不起了呢?
一旁的凌炎显然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他面色阴沉地说道:“简直是胡闹!即便真要有人侍疾,那也该是母后才对,怎能轮到太子妃头上?”
传旨的太监连忙赔笑道:“太子殿下息怒,皇后娘娘如今也身染重病,实在无法分身啊,所以这才不得不请各位夫人入宫帮忙,还望太子殿下体谅。”
什......么?
薛锦画满脸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皇后娘娘竟然也生病了?这怎么可能呢?前脚刚离开,后脚就病倒了?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一旁的凌炎似乎还想要开口推辞,薛锦画便赶忙抢先一步说道:“父皇如今病重,身为儿媳,自当侍奉在侧,尽孝于前,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她言辞恳切,语气坚定。
紧接着,薛锦画转头看向那位前来传旨的公公,微笑着解释道:“这位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太子刚刚回来,还烦请公公稍作等候,待我们进去收拾一下。”
那公公见状,心知她已应允前往,自己此番的使命算是顺利完成了。
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所以这点小小的请求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他连忙点头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太子妃您尽管慢慢收拾,何时准备妥当,何时出发便是,奴才和马车就在此候着。”说罢,他恭敬地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