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画神色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仿佛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然而,就在思考之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罢了,他们知道的越多,对他们而言,往往就越不利。”
她来到南岭这么久,并非未曾想过要去见他们。
可是,薛家的人那般的凶残………她知道,只要自己稍稍露出一点破绽,哪怕只是细微到不易察觉的马脚,那薛家的人必然会迅速找到自己的踪迹。
倘若自己回家探望他们的这件事情,一旦被薛家的人知道,那么对于爹娘他们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便让人着手准备明日回门的事情吧。”
薛锦画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些恍惚,她如今还是温家的女儿。
随后,两人继续默默地吃着饭,然而,薛锦画的心中始终都无法安定下来,她紧盯着手中的碗筷,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二爷,你打算如何处置那薛家呢?”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担忧。
太子轻轻地放下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缓缓说道:“薛家在这一次的严重灾情之中,险些导致南岭的百姓陷入民不聊生的境地。”
“如今关于劫匪的事情,我已经暗中展开了全面的调查,若是能够确凿地证实这一次的所有事情真的都是由薛家一手策划和实施的,那么薛家绝对不能逃脱应有的责任,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话语间,透露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决心。
“二爷,你觉得若是回到京都,直接向薛家发难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太子眉头紧蹙,薛家功高震主,尽管薛老二当初已被赐死,然而……剩下的薛家人若是父皇要发难,恐怕也只是不痛不痒罢了。”
“二爷,若想对付薛家人,这薛三哥是万万不能回到京都的。”
太子何尝不晓得此中道理,“你所言极是,南岭山遥路远,即便出现些许意外,也是再正常不过。”
“二爷,我想见见我三哥。”
“好。”
用过早餐,太子还需要处理灾情事宜,便跟随知州大人一同前往衙门。
薛锦画身披斗篷,冒雨行至衙门牢房。
幽暗的地牢中,身着月白长袍的薛老三正蹲于地面,目光呆滞,蓬头垢面,周身污秽不堪。
昔日那不可一世、天之骄子,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狼狈至极。
“三哥,别来无恙啊。”那优雅而又略带几分得意的声音,恰似一道惊雷,让薛老三瞬间弹起,径直扑向眼前之人。
“薛锦画,我就知道了你没有死,我就知道温大小姐便是你。”
只可惜,人尚未扑至薛锦画跟前,便被那铁牢门给挡住了,伸出的手莫说掐住薛锦画的脖颈了,就连她的一根发丝都难以触及。
“知道又怎样?”薛锦画冷漠地凝视着眼前发狂的人,心中畅快淋漓,“三哥,如今你可是阶下之囚,说话最好莫要张狂,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呸!”这一声饱含着薛老三极度的轻蔑与不屑,仿佛那吐出的口水都带着他对对方的鄙夷。
他眼中闪烁着凶光,直直地瞪着面前的薛锦画,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薛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罢了,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对方,仿佛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权威。
“你最好让阡家的人把我放出去,否则的话,我会杀了你。”他的语气强硬而霸道,似乎认定了对方一定会听从他的命令。
然而,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危机。
“三哥现在可真是天真呀,我能来这里,你以为你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薛锦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的话语如同利刃般刺痛了薛老三的心,让他开始感到不安。
薛老三大惊,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妹妹,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看似无害的女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你想要………要做什么?”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吗?”薛锦画的笑容愈发灿烂,但在薛老三看来,那笑容却比魔鬼的面孔还要恐怖。
不一会儿,薛锦画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李三。
他面容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薛锦画就道:“李三,你加油,不用手软。”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夫人。”李三应道,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油桶,猛地泼在了牢门口。
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刺鼻的气味传来,薛老三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一直看不起的妹妹,是真的有本事杀了自己。
他这才惊恐万分,“薛锦画,你莫非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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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锦画嫣然一笑,“比起薛家所做的那些丧心病狂之事,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薛老三的脸色铁青,可薛锦画却对他视若无睹,“薛家派你来南岭,可你却为了薛家的生意,全然不顾南岭百姓的死活,将他们推入水深火热的深渊。”
“不仅哄抬粮食价格,你还指使他人抢夺太子殿下的粮食。”
“你说这些事情,要是让皇上知晓了,后果将会如何?”
薛老三的眼眸中已满是恨意,“薛锦画,我即便做错了事,那也唯有皇上和薛家能惩处我,你又有何资格?”
“有何资格?”
薛锦画觉得荒唐可笑,伴随着油流出的声音,她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三哥,依薛家现今的权势,你即便犯下种种罪行,我知道即便皇上责罚于你,也断然不会取你性命吧?”
“薛家即便是要舍弃你,但也绝不会要了你的命。”
“因此,这便是你有恃无恐的缘由吧?”
“薛锦画,你最好明白一点,薛家有势力保我周全,我劝你还是趁早罢手,我若死了,对你也并无益处。”
都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竟然还如此狂妄自大,口出狂言。
薛锦画不怒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不屑,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那三哥应该还是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命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京都吧?”
“夫人,油都倒好了,这是火折子。”李三面无表情,但那声音却透着一丝沉稳与谨慎,他毕恭毕敬地站在薛锦画的身后。
薛锦画缓缓接过火折子,那粗糙的质感在她手中传递着一种别样的温度。
昏暗的牢房里,即便此时是白天,却依旧看不见丝毫阳光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