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精,天勺,五彩毒蚣液……”
洛青枫一边写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记着炼毒所需材料。
第一遍没有记住,他就再看一遍。
一旁的白若妃,素手研墨,安静无声,也没有催促他。
窗外,夕阳很快落山。
夜莺在大门口又等待了一会儿,方一个人回了家。
奶奶见她一个人闷闷回来,没敢多问。
生火做饭时。
阿鸦忍了忍,没有忍住,拿着一根木材在地上写道:“他呢?”
夜莺炒着菜道:“怎么,一晚不见,就想他了?”
阿鸦连忙红着小脸摇头。
夜莺笑了笑,道:“他该好好修炼了。”
阿鸦低头填柴,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片刻。
夜莺问道:“阿鸦,你觉得他怎么样?”
阿鸦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又伸出了一左一右两个指头,一根指头指着姐姐,一根指头指了指地上的他,然后两个指头触在了一起。
夜莺道:“你说我跟他很般配吗?”
阿鸦小鸡啄米般点头。
夜莺笑了笑,看着她道:“阿鸦,姐姐倒是觉得,你跟他很般配。伱们去大佛寺杀魔,昨晚去杀坏人,相处的那么好,配合的那么默契,这才是很般配吧?”
小姑娘顿时面红耳赤,害羞地使劲儿摇头。
然后,又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夜莺脸上笑容微敛,沉默了一下,盛起了菜,道:“洗手去,吃饭。”
阿鸦低着头,呆了一会儿,方起身去洗手。
夜莺看着她娇小沉默的背影,在厨房里顿了片刻,方端着菜离开。
北院,藏书阁。
凌晨时分。
六楼窗前的桌子上,依旧亮着灯火。
洛青枫写的停不下来。
其实,是看书看的停不下来,里面一篇篇炼毒之法,神奇怪诞,精妙绝伦,让他目不暇接,不忍释卷。
越看,他心头对于神秘而强大的妖族,越发好奇和赞叹。
“我手疼。”
正在他看的心潮澎湃时,一旁传来了白若妃的声音。
洛青枫放下笔,看了一眼她那雪白的玉手,又看向她道:“那白前辈先去休息,晚辈自己来研墨和写字就是了。”
白若妃道:“我让宁婆婆上来帮你吧。”
洛青枫连忙道:“不用。”
宁婆婆那脾气和态度,他敢让对方研墨?就算对方愿意来研墨,一直在旁边坐着冷冷地盯着他,他哪里敢专心看书。
白若妃看着他道:“为何要让我研,不要让宁婆婆研?”
洛青枫道:“晚辈不是解释过了吗?”
白若妃淡淡地道:“你的解释,我并不满意。”
洛青枫仔细看了她几眼,只得道:“因为白前辈漂亮,香,坐在旁边,晚辈会更有精神做事。”
白若妃眯了眯眸子:“好大胆。你就不怕,婆婆割了你的舌头?”
洛青枫没有再说话,翻了一页,继续认真看了起来,然后提笔蘸墨,刚写了几个字,转过头道:“太浓了,需要加点水,继续磨。”
两人目光对视。
过了片刻。
白若妃低哼了一声,端起旁边的茶杯,向着砚台里倒了一些水,然后拿起墨块,继续磨了起来。
洛青枫低下头,再次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炼毒宝典之中。
“咯吱……咯吱……”
屋里太过寂静,只有墨块与砚台混合着汁水发出的轻微声响。
窗外夜色,悄然退去。
清晨,一缕晨曦透过窗户,洒落进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洛青枫放下笔,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旁边,顿时一怔。
旁边美丽而高贵的女子,此刻正贴着面前的桌子,斜依着娇软的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继续在机械式地研着墨,脸颊对着窗外的晨曦,望着窗外发呆。
那胸前的傲然高耸,不自觉地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仿佛摆上桌的一旁美味佳肴,在晨日的阳光下骄傲而诱人。
“小姐,这小子在偷看你的胸!”
这时,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宁婆婆阴森的声音。
洛青枫吓了一跳。
白若妃转过头来,目光看向了他。
洛青枫连忙辩解:“晚辈没有!晚辈跟白前辈一样,在看外面的日出。”
“哼!”
无声无息站在一旁的宁婆婆,满脸冷笑。
白若妃脸上并无任何生气的表情,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写完了?”
洛青枫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还有半本。”
白若妃看了一眼桌上堆叠厚厚的宣纸,没有再说话。
洛青枫没敢再逗留,连忙起身告辞。
说完告辞的话,他又道:“白前辈,之前您说的报酬……”
白若妃看向他道:“没了。”
洛青枫一愣,道:“为何?”
白若妃神情淡淡:“昨晚你压着我头发了,碰着我腿了,今早你又偷看我胸,你觉得我还该给你报酬吗?”
一旁的宁婆婆顿时大惊失色:“什么?这小子竟然压着小姐的头发了?还碰了小姐的腿了!在哪里压的?在哪里碰的?是在这里,还是在榻上?还是在小姐的香闺?”
洛青枫没再说话,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算了,昨日的一块玄金其实就足够他再白干很多天了,毕竟之前说的是一天一块金子,他不能太得寸进尺。
虽然白前辈有钱,但他也不能太过贪婪。
在他准备下楼时,白若妃又淡淡地道:“以后没有报酬了,你还会再来吗?”
洛青枫停下脚步,拱手道:“晚辈自然会来。白前辈昨日给的玄金,已经足够了,毕竟白前辈之前承诺的是一天一块金子。晚辈刚刚询问,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即便没有昨天那块玄金,他也愿意来。
千幻易容术,炼毒宝典,哪个不是无价之宝?
只有傻子才看重表面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