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凛国朝堂之上,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有以皇帝为首的皇党,有权倾朝野的萧党,还有根基深厚的苏党……
林林总总的派系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在这么多的政治派别当中,却唯独找不到一个亲近靖国的流派存在。
这种敌对情绪犹如参天大树一般,其根须深深扎入人们的心底,枝繁叶茂且坚不可摧,想要将之彻底扭转又谈何容易呢?
“那靖国之人向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岂有与之共谋大事之理!”
萧文轼怒声高呼道。
“是啊,与那些靖国人合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一次连萧文哲都没有再替萧北翊说话。
“想我堂堂大凛,与靖国之间早已经积累了数不清的血海深仇,这仇恨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根本就无法化解!”
这时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文修也慷慨激昂地喊道。
此时,萧文轼一脸肃穆地凝视着萧北翊,眼中闪烁着严厉的光芒,沉声道:“你可知道,若是你这般危险的想法不慎泄露出去,定会招致我大凛千千万万子民的无情谩骂和唾弃!”
“到那时,你将成为众矢之的,背负千古骂名!”
他那愤怒而又威严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携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威压。
然而,面对萧文轼如此激动的指责和警告,萧北翊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只见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地直视着萧文轼,缓缓开口道:“不要忘了,父亲!”
接着,萧北翊的语气变得愈发坚定起来:“凛国、靖国、离国,曾经都属于一个王朝——宁朝!”
“虽然如今各自为政,但追根溯源,无论是凛国人、靖国人还是离国人,其实都是宁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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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就同根同源,有着共同的血脉传承,没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开的。”
说到这里,萧北翊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了语气说道:“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永恒不变的利益才是驱使人们行动的真正动力所在!”
萧文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北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且说那萧文轼听闻萧北翊的此番言论后,不禁瞠目结舌,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仿佛石化一般。
而一旁的萧文哲和萧文修同样满脸惊愕,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想当年,萧文修对于父亲将庞大的萧党交予萧北翊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打理一事,始终心存疑惑。
诚然,他不得不承认,萧北翊的确是萧氏家族现今最为出色的后辈。
其才华横溢、智勇双全,在众多子弟之中可谓鹤立鸡群。
然而,即便如此优秀,萧文修依然认为,以萧北翊当时的年纪和阅历,尚不足以掌控萧党这样关系着萧氏命脉的重要势力。
可随着近些日子与萧北翊的朝夕相处,萧文修对他的看法逐渐发生了改变。
他亲眼目睹了萧北翊在处理各种事务时所展现出的非凡智慧和果断决策,内心深处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特别是刚才萧北翊所说的那句话,更是让萧文修深刻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深谋远虑以及那份只有历经风雨、纵横朝野多年才可能拥有的沧桑感慨。
此刻,萧文修终于明白,父亲当初的决定是何等英明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