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石见满脑子都是那个狗屁神器,把地狱世界那桩子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思索这个东西上,有时坐在那能大半天不挪一下窝儿。
不过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啥来。
就在石见回想神器的这几天,季雨晴却仿佛消失了一样,原来每天早晚都铁定会上门一趟,有时还会在前院看到她在对面院子里,但现在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等石见确定所谓的神器会是什么之后,才发觉这一点。然后接着两天,他反倒不适应了,甚至有点儿担心起来。
这天黄昏,吃过晚饭后,石见照例在前院里溜达,一圈儿一圈儿的转着。大花,就是那只大花猫,石见给他取名叫大花,充分显示了一下他在取名这方面的懒惰。大花就趴在院子中间,就像向日葵追踪太阳一样看着他转。
就在这时,石见听见对面的房门响了,抬头看去。季雨晴居然提溜着一个行李箱从对面房里出来,关上门后竟径直走到这边,从大花身边过去,然后开门,进客厅,上楼。
石见和大花都愣在了那里,待到他回过神来跑进去上楼看时,季雨晴已经在楼道旁那间空房里安顿下来。
石见敲了敲门,问道:“季组长,你这是?”
“在你这边住段时间!”季雨晴惜字如金,面无表情,但看上去还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哦,是工作原因哈?”石见继续厚着脸皮问道。
“当然。”季雨晴突然翻了个白眼,微微有些嗔怒,“你不要想多了!”
石见耸耸肩道:“才不会。”说完便转身下楼去了。
坐到客厅沙发上,大花这时也窜了进来,跳到他的腿上,朝楼上喵呜了一声,好像在问石见,这女人咋搬到咱家来了?
石见撸了撸这个家伙,这家伙最近长得越来越肥,有向橘猫看齐的趋势,估计是最近小区里人多了,食物也多了。
石见一边撸着猫,一边想,季雨晴搬过来住,多半是因为许化龙来过的原因,这两人应该分属不同阵营。这是要以自己为中心,展开博弈啊,现在露出头的只有两方,暗中肯定还有不少。石见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处于暴风眼里,看似平静,周围早已是暗潮汹涌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季雨晴在楼上暂时也没了动静,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他摸不透研究院这方到底是要怎么对他,便觉得这个地方也不是长久之地,若有机会还是要迅速离去才是。唯有自个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人盯着,方可放心。可如今世界,往哪里去呢,又能往哪里去,这个问题压在了他的心头,逐渐沉重。
不过他这个人有一个常人不能企及的长处,那就是调整。不管生活多么压抑,他总能找到方法来放松自己。当然不是生来如此,那是前世四十年一贯在压力下面锻炼出来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或许这才是他能完美融合的真正原因,却不被那些人重视,都以为有什么神器,实在是那些人的悲哀。
别墅里有一间小书房,就在季雨晴住的那间房旁边。这天石见进到这里,准备找本书来打发一下时间。
书房里有个小书柜,里面摆了有十几本纸质书籍。在百年前,十几本书实在是寒碜,但在现代,能有几本纸质书已经是很值得夸耀一番的了。
书大概是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还很整洁(没怎么看过),估计就是拿来做摆设或收藏用的。
石见翻了一下,大部分都看过,没看过的也没什么看头,便放下书,四下翻找起来,看看有没有别的新鲜玩意。
翻到底层的柜子,他看到了一叠宣纸,有点儿发黄,估计放的年头不短。
有纸就会有笔墨砚,果然他在纸下又找到了几管毛笔、一方砚盒,和一大块只磨去了一层头皮的松烟墨。
因为放得久了,毛笔有点掉毛,墨也干裂了口。不过不影响石见的兴趣。他兴致勃勃的弄了点水,磨了墨,拿了纸平摊在桌上,刷刷就是几个大字。
开始有点生涩,多写几个后他就流畅起来,不一会就写了满满一张。只不过写的是随手抓的一本书上的一段文字,没啥意义。
他看着自己的墨宝,有点小得意。
这时季雨晴走进来,看了看桌上的字,说:“没想到你还会书法?”
石见得意的吹嘘道:“那是,本大师当年可也是小有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