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涛略一沉思便上前说道:“既是如此,那我等也不为难大人,只是要麻烦大人进去让周夫人写一张药方,这不算逾矩吧?”
齐朗想了想,觉得就是写个药方不算违抗圣命,便欣然答应。
齐朗让人上茶,好生招待秦王等人,自己则独自去了天牢。
进去时陆泉正好在盯着菱歌吃晚膳。
齐朗忙上前拜见并说明缘由。
陆泉见菱歌正好吃完了,便点头同意了。
一旁的侍卫急忙拿过纸笔。
陆泉命人将牢门打开,接过纸笔,便同齐朗进去了。
陆泉放下纸笔坐在菱歌对面问道:“秦王妃想要一张方子,您可知?”
菱歌点头,铺纸提笔,很快便将香串的方子写下。
陆泉拿起方子交给齐朗。
齐朗收起,正准备要出门,便听菱歌开口:“劳烦大人转告王妃,就说:‘菱歌惭愧,对不起王妃,扰了王妃的婚礼,希望王妃日后能与秦王恩爱和睦,白头到老,只是皇家之妇不已,望王妃谨慎小心,别像您的姐姐一样落得个夫离子散的下场。一张药方,不必要兴师动众的,我已身陷囹圄,日后莫要往来才好。王妃兄长年岁也不小了,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希望他早日觅得佳人,莫要辜负年华。那日匆匆一聚,犹如昨日,思之念之,但人生聚散无常,还望莫要以此为念,虚度光阴。菱歌卑贱之人,得君青睐,幸运至极,时至今日,已无憾事,若身死,还望君,切勿伤心,飞星千里,韶华易逝,世事无常,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齐朗站着细细听完,只是越听越奇怪,就一张药方的事情,怎会牵扯出这许多来,便将目光转向陆泉。
陆泉虽未听的十分明白,但只觉无限悲伤,正暗自神伤,忽然发现齐朗正看他,忙正色道:“齐大人去吧,陛下只说不让人进来,并未说不让夫人传话,此事无需向陛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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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一听急忙拜了一拜离开。
及至后堂,齐朗将药方交给秦王,又将菱歌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
秦王听后皱着眉头看向顾松月:“王妃跟周夫人是旧识?”
顾松月也正在疑惑,听到秦王问她,连忙摇头,“就只见过三次,一次在公主府,一次在她家,一次便是婚礼当天,也并未说过几句话,只是觉得莫名的亲切,妾身也不知她为何要说这些?兄长知道吗?”
顾松月扭头看向兄长,毕竟今日之事是兄长提出的,他应该知道。
但此刻顾松涛神色呆滞,眉眼之间十分悲伤。
顾松月心中一怔,这神情,她只在他听闻姐姐身殁时看到过,难道里面那人……是姐姐?
这个念头一出,昔日的回忆立刻如潮水般涌来,渐渐的菱歌的身影与柳未曦的身影逐渐重合。
二人虽不像,但看她的神情并无二致,她们自幼一起长大,她自是比旁人更了解她,不然如何解释她能对自己说出方才的那番话。
她就是姐姐。
心中一旦确认,顾松月顿时泪如雨下。
秦王不知何故,忙上前安慰。
这时顾松涛扭头便看到顾松月的样子,长叹一声,知道她可能猜到了她的身份,便道:“哥哥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些事不能说知道吗?”
顾松月哭着点点头。
顾松涛又催促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又看向秦王:“小妹便托付给王爷照顾了。”
秦王搀着顾松涛说道:“她是本王王妃,我自会好生照料,只是你怎么回去?”
顾松涛拱手,“王爷不用担心,在下有约。”
听他有事,秦王便先带着顾松月离开。
顾松涛拜别齐朗,也离开了大理寺。
只是齐朗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兄妹二人听到这些话怎么反应这么大,就像是死了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