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说这话,恒儿突然对着菱歌一口一个“娘亲”,并伸着小胳膊要去她怀中。
“看来这孩子跟夫人有缘,不如夫人也抱抱。”
周颐一边笑说,随手将孩子递到菱歌怀中,又怕她用力撑着伤口,就一手托着恒儿的小屁屁。
将恒儿抱在怀里的一刹那,菱歌差点哭出声来。
无数次午夜梦中,他都在自己怀中哭笑,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如今那些梦终于实现了。
菱歌红着眼眶,紧紧将恒儿拥进怀中。
恒儿也不哭闹,只是用小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似乎是要极力记住她的模样。
云岐一直观察着菱歌一举一动,方才的欲哭无泪他也尽收眼底,眉间微蹙,眼底却已浮上薄雾。
菱歌,你果真是她。
敛起心绪,云岐直视菱歌:
“我竟不知周夫人竟然这般喜欢孩子,就是不知是只对恒儿这样,还是对其他的孩子也这样?”
“……。”
菱歌被问住,一时语塞。
周颐忙解围:
“唉,诸位有所不知,我与夫人之前有过一个孩子,但后来因出了意外没抱住,自此我家夫人看到孩子能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让诸位见笑了。”
菱歌闻言,顿时止不住的落泪。
周颐急忙拿出手帕一边拭泪,一边柔声安慰:
“许是那个孩子跟咱们没缘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伤刚好,最忌动气。”
菱歌轻轻的点头,又将恒儿交给周颐。
恒儿的确长大了,加上后背的伤,她抱了一会,实在有些吃不消。
云岐看着二人郎情妾意,嫉妒的死咬着后槽牙,甚至手上因为太用劲,差点将杯子捏碎。
谢承初就坐在他边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但此处人多,他着实不该显露出来。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藕放在云岐碗中,并笑说:
“兄长快尝尝这里的藕,想必很久没吃过了。”
被谢承初这么一打扰,云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换上一副笑脸:
“的确,上次来此还是跟陆平一起来,那次在这里还遇见了你嫂子,喝的醉醺醺的,就坐在一楼靠窗的那个位置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云岐追忆往昔,唇角不禁微微扬起,那时他还不知她的身份,只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十分有趣。
谢承初不言,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兄长的意思,借此试探菱歌,但……
谢承初抬眼看了菱歌一眼,只见周颐正在给她夹菜,而她的眼里此刻只有给她夹菜的那个人。
谢承初又看向兄长,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即便她是柳未曦,那又如何,她如今眼里丝毫没有你,你又何必执着。
周颐是最适合她的,他能护得了她,也不会利用她达成任何目的,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他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胆量。
菱歌方才也听到云岐的念叨,但她不关心,那些事于她已如浮云,如今她在乎的只有她的夫君和恒儿。
袁天朔不着痕迹的看着几人的反应,心里长叹一声,不置可否。
谢承月素来大大咧咧,根本注意不到几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埋头吃饭。
一场饭吃的味同嚼蜡,好不容易结束,菱歌便借口伤口痛拉着周颐回到住所。
云岐等人也坐着马车返回宫中,因谢承月还想继续玩乐,谢承初只好拜别众人继续陪她逛街。
……
承露殿。
南雪与孙姑姑伺候恒儿睡觉,而云岐与袁天朔坐在院中赏月对饮。
只听云岐问道:
“师父,这周颐到底是什么身份?方才您为何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