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自然是问她,她好歹也是我拼命护下的人。”
听着菱歌十分虚弱的语气,周颐于心不忍,但又不想回头,便背对她说道:
“你救她的时候怎么不想,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
菱歌望着周颐宽厚的背影,轻轻笑道:“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你真是把人气个半死,”周颐回头,板着脸,生气道:
“丫头,我是人,并非神,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过去就你,你知不知道你后背的那一刀,险些砍到心脉,若是他再用力一些,我不能保证这次你能活着,你知不知道?”
“可我不是活过来了吗?”
菱歌用力扯着嘴角,冲他温柔笑了笑。
“菱歌,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周颐见她这般嬉皮笑脸,满不在乎,顿时沉了脸。
就像周醉说的,这女人果然没有心,养不熟的白眼狼。
眼里布满血丝,加上瞳孔中的燃烧的怒火,让菱歌一瞬间想起扑杀猎物的狮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一时间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平日里嘻嘻哈哈,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她忘了,眼前的男人也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也是可以谈笑间将人杀死的。
注意到菱歌的小动作,周颐知道他今日有些过火,但他就是生气,气她好不爱惜自己的姓名,气她根本没将自己放在心上,就连一个外人都比他要重要。
但菱歌又不是周醉他们,生气了可以暴揍一顿,眼下他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无奈只好将怒火转移到一旁的茶几上。
菱歌就见他一脚踹在一旁的茶几上,本来十分结实的茶几很快就四分五裂,周颐似乎不解气,又对着茶几碎片连踹两脚,这才拂衣离开,也不管菱歌作何反应。
菱歌想叫住他,可伤口的疼痛,让她根本放不开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房间。
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早知道方才就该说些软话。
周颐沉着脸,径直出了公主府,他也不想回晋王府,心中苦闷,无处排解,他只好寻了一处酒馆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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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几日都是周颐亲力亲为照顾菱歌,所以身边也没有安排婢女,眼看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周颐还未返回,她心里便有些着急,又加上口渴难忍,只好挣扎着起身。
只是一动,便觉后背的伤口开裂,但没办法,她总不能这样一直躺着等死,只能一点一点挪动,待整个身子起来时,她感觉后背的衣物已经被血浸湿,此刻她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任凭血一直往出渗。
扶着床沿桌椅,好不容易挪到茶水处,拎起茶壶一倒,却是一滴水都没有。
她环顾四周,见方才的药碗也被周颐打碎。
她无奈苦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这些日子,周颐将自己照顾的太好,这些事她已经许久不管了。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拎着茶壶朝门口走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院子里很安静,之前周颐为了让她安心修养,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所以院子里原先的下人都被谴往别处。
菱歌只好步履蹒跚的继续朝外走去,周颐不回来,她总不能将将自己渴死饿死吧!
只是后背伤口一直在渗血,加上她又失血过多,刚走出院门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但正要晕倒时,却被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扶住。
菱歌稳住身形看去,却见来人竟然是云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