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的那一眼尽是审视与嘲讽,看的公孙念心头一阵发冷,立刻垂眸看向桌上的杯子。
当年之事,她承认她是用了些手段,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她也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公孙家的荣辱。
云岐闻言,心中愈发酸涩,但他无意间扫过菱歌的眼睛,突然发现她难过的时候跟未曦几乎一模一样,脑中灵光一闪,眉峰微敛,目光如炬的盯向周颐。
“周先生这样说,是在为谁鸣不平?”
周颐洒脱一笑,反问:
“陛下怎会这样想?我不过是就事论事,难不成陛下觉得自己与皇后不睦?又或者是曾经负了谁?”
云岐听到此话,瞬间沉了脸,眼看他就要暴怒,菱歌赶紧在旁笑着打圆场:
“陛下见谅,夫君在家里口无遮拦惯了,昨日多喝了两杯,今日估计还没醒,又在胡说了。”
说着在周颐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嗔斥道:
“让你昨日少喝点,你看你,喝多了又胡说,这幸亏陛下与娘娘都是宽容之人,不会同你计较,不然你今日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完,又看向云岐与公孙念,满脸愧疚。
“今日叨扰了陛下与娘娘用早膳,真是罪该万死,公主那边想必还需要夫君主事,这里便不多打扰了。”
说着,拉起周颐,行了一礼后也不管云岐答不答应,直接将其拽出了昭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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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拉着周颐走后,云岐的面色愈发阴沉,这个周颐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
王征偷偷抬眼看了眼陛下,又看了眼皇后,知道二人都没有心思用膳,就悄悄挥了挥手,命人将碗碟撤走。
“陛下这就生气了?那周先生今日只怕就是为了气您的,您若是生气,岂不是正中下怀。”
看王征带人退下后,公孙念在云岐身旁小心提醒。
周颐十分聪明,三言两语就将他们二人的心结挑开,只怕来南安前没少下功夫。
听公孙念这样说,正在气头上的云岐也逐渐冷静下来,他方才真是不该被那周颐牵着鼻子走,遂叹了口气,道:
“罢了,你让人多盯着公主那边,朕再派人好好查查这周颐的底细。”
说罢,云岐起身,板着脸抬脚离开,公孙念只觉一阵冷风飘过。
唉,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生气了。
也对,这估计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有挫败感吧!
不过公孙念比云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方才周颐看她的那个眼神,似乎可以直接将她看穿,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看来她还得找机会问问哥哥,关于这位周先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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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路上,因为有宫人一直跟着,直到上了马车,菱歌才生气的责怪周颐。
“你方才不该跟他对着干,我们现在可在人家的地盘,万一真的惹恼了他,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我可不怕他。”
周颐笑嘻嘻的说道,丝毫不见担忧。
菱歌无奈叹息。
“你不怕,我怕。周颐,你能不能别老跟他对着干,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可我现在真的不在乎他对我如何,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知道周家势力大,可这里毕竟是南安的京城,重兵守卫,他一声令下,真的可以决定你我的生死。”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现在在关心我?”
周颐歪头笑问。
菱歌白了他一眼,暗道:这人可真会听重点。
但随后又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