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见二人有事要谈,正欲退下,却被周颐一把拉住。
“不必走,有些事,你也该学着处理了。”
菱歌一愣,没明白周颐的意思。
公孙成也怔住,不知周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颐看向菱歌解释,“日后你成了周家夫人,也要学着处理一些事,从现在起我便教你处理这些事情的方法。”
此话一出,菱歌与公孙成具是一惊。
菱歌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公孙成的面说出来。
这些天众人都知道她宿在周颐房间,但是是以丫鬟的身份。
时间一长,便会有些流言蜚语,想来他是听到了,所以今日便当着公孙成的面亮明自己的身份,让别人不敢小瞧自己。
其实,她不在乎那些流言,自己身上的流言还少吗?但她感念周颐护她的那份心,就如周醉所说的“偏心”,她喜欢周颐对她的偏心,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偏心。
公孙成的惊讶在于,公卿士大夫之族选妻在于门当户对,从周颐行为举止来看,他出身必定高贵。
反观这位菱歌姑娘,虽有有几分聪明,但绝非世家小姐,加上之前差点被人玷污,若是放在京中富贵之家,怕是要直接浸猪笼的。
如此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这周先生竟然也没藏着掖着,公然说了出来。
在此之前他都以为菱歌姑娘不过是周先生的一位侍妾,不,或许连侍妾都算不上,顶多算通房丫鬟。
周颐紧紧握住菱歌有些发抖的手,看向公孙成,目光坚定。
“我知道近来军中有不少关于菱歌的流言,但她是我的未婚妻,还希望公孙大人约束好你的手下,别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公孙成这两日似乎也听过关于菱歌的流言,但他压根没放在心上,此刻周颐提起,公孙成知道他是在意了,急忙应下。
见公孙成答应,周颐才开始说正事。
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公孙成。
菱歌今早一醒来就见他坐在桌边写字,也没在意,如今想来便是写的这张纸上的内容。
也不知写了什么?
正当菱歌好奇想着的时候,只听公孙成念道:
“柴胡六钱,桔梗六钱,茯苓三钱,佩兰……。”
菱歌在一旁细心听着,反应过来这是治寒湿疫症的方子,正欲问周颐原因,却听公孙成开口。
“周先生,这怎么是个药方?”
周颐解释,“公孙大人尽快让人将纸上的药买齐,日后或可用得上。”
公孙成不解,“这是为何?”
周颐道:“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担心过些日子会爆发时疫,提前备好,有备无患。”
公孙成笑了笑,“周先生怕是危言耸听了,这雨最多一两个时辰便停,雨停后我们即刻出发,何况商县近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怎会爆发时疫?”
公孙成对周颐的说辞压根不信,陛下登基后,重筑了商县上游的大坝,这里既不会发生洪涝,更不会发生干旱,自然不会有瘟疫。
见公孙成不同意自己的说法,周颐也不恼,笑道:“此前你帮我找菱歌,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今这个便当做还你的人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周某言尽于此。”
说完便拉着菱歌转身离开。
他说这些事情,一方面是为了还公孙成的人情,一方面是不忍百姓受苦。
“君心不足贵,百姓常戚戚”。
任何一场灾难,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若公孙成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他自然该提前将百姓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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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跟他明说?”
一回到房间,菱歌就着急问周颐。
周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坐下后,从桌上拿了一个白瓷茶杯。
菱歌见状,急忙提起茶壶给他斟了半盏茶,在他对面坐下,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跟他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