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又正值盛夏,和亲队伍停停走走,路上倒也自在。
只是自从周醉上次同菱歌吵过后,总是刻意躲着她,即便迎面碰上,也装作没看见。
菱歌也懒得同他再计较,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近来周颐给她安排的课业繁多,她可是从早忙到晚。
白日里听课,睡前考核,考不过还要受罚。
今日在太阳落山前,和亲队伍刚好行至商县,公孙成便命众人进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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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又背错了,手伸出来。”
客栈客房内,周颐在临睡前抽查菱歌白日里的功课,但今日的功课有些难,菱歌背的磕磕绊绊,总是出错,错了便要挨板子,这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被打了五六次。
“这次能不能不打了?”
菱歌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心,小声祈求。
周颐看着有些红肿的手掌,虽有些不忍,但依旧板着脸不说话。
菱歌以为他不同意,无奈将心一横,眼睛一闭,视死如归的说道:
“打吧!”
她悬着一颗心等待着戒尺的落下,但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剧痛,她只好睁开一只眼偷偷看向周颐,却见他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下不为例。”
一听到不罚自己,菱歌开心的一把抱住周颐,连连道谢,这几日她是真的被打怕了,她或许能明白周弘为何那般怕周颐了,他认真起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行了,你撒娇也不管用,今日背不会,明日还是要背的。”
周颐笑着将菱歌推开,又拿出一盒药涂抹到发红的手掌,这些天这丫头可是知道怎么从他这里蒙混过关了。
“轻点,痛。”
菱歌挤眉弄眼的喊着疼。
周颐知道她是装的,但也不拆穿,手上的动作还轻了几分。
余光扫到她手腕上的疤痕,周颐瞳孔蓦然一缩,虽然疤痕淡了,可他仍是心有余悸,若他再晚一点找到她,只怕她就没命了。
“你以前也是这样打周弘他们的?”
菱歌好奇问道。
周颐将药膏收好,笑道:
“哼,他们可比你难管多了,这点惩罚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对他们的惩罚可比这严厉多了。”
“怪不得他们那么怕你。”
听到菱歌这般说,周颐摇头笑了笑。
“他们怕我也并非单单因为这个,而是如果他们犯错,父亲对我的惩罚会比他们严苛十倍,时间一长,他们怕我受伤,自然不敢再犯错。”
“那你身上的伤便是你父亲打的?”
菱歌记得之前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见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是好的。
“也不全是,周家的每一任少主都会经历严苛的选拔,有些伤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周颐说的时候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在菱歌看来,事实远非他说的这般轻松。
“你那个时候一定很痛吧!”
听到菱歌这样问,周颐有些愕然的看着她。
菱歌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但很快就见周颐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