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幻术不是很厉害吗?嗯?怎么不用了?”
“叫本老爷人前失面子,你挺能啊你!”
“深更半夜来此案发处,本老爷看案子就是你做的!”
“老爷可不能这么说。”
周解原本懒懒散散驼着的身子立马直得堪比标杆,“草民是想……”
周解不好意思道:“进来看看能不能捡漏。留仙楼可是咱们溪山县最大的酒楼,不是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叶沅面无表情。
周解干咳一声,放弃挣扎似的又萎了,跟颗晒焉儿的小白菜似的,焉哒哒道:“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我想着来捡点儿钱花花。”
“这不犯法吧?”
叶沅不说话,只一双眼睛告诉他,她不信他的鬼话。
“那……那草民也不是纵火者也不是杀人凶手啊!”周解扯着嗓子道:“你得把我放了,不然就是非法拘禁良民。”
“你说不是就不是?”
周解奇怪看她一眼,清清嗓子道:“你不知道吧,我周解是溪山县出了名的鬼难缠。往任县令来此都得先找我吃顿饭。我周解这辈子还没吃过衙门的亏,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哦?”
叶沅一脸惋惜道:“可惜……我有证据。”
“不可能。”
叶沅在周解的注视下缓缓从袖子里拿出上午从他身上扯下的一片衣角……
周解怒气几乎冲翻天灵盖。
“你这是无中生有冤枉无辜,你你你你你……奸……官!”
周解混了十九年头一次碰见比他还无耻的人!
这人看着斯文瘦弱,实则是只黑心大老虎!
周解被卸了胳膊,两只胳膊跟布娃娃的手似的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像是在撒娇的小姑娘。
这跟他平时混子似的模样差太远,并且他还是溪山县的混混头子,这么跟着叶沅招摇过市好些小喽啰凑上来问,周解都一脚踹一个。
最后他干脆吹着口哨头望天慢悠悠走,努力装出潇洒夜游的模样,实则心中泪流成河。
杀人诛心。
这老男人好狠毒!
今日屈辱至此,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开口求饶的!
溪山县大牢。
叶沅拂落拦路的蜘蛛网,受惊的蜘蛛慌不择路逃跑。
一盏烛光显然不足驱散大牢里的黑暗,叶沅点亮墙上的火把终于看了大牢全貌。
真够……破的。
满地灰尘,四处皆是蜘蛛网,也不知多久没用了。
叶沅选了个看起来没那么破旧的牢房对周解挑眉,周解识趣进去。
“怎么不说话了?”
叶沅整好以瑕问,“没话说了?”
她微微弯腰笑着问牢房里的人。
今天吃了苦处的人梗着脖子不说话。
“去遇仙楼做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周解全当没听见。
叶沅细细凝神看着周解,回想起初见时他变作一团火焰离开,今早他以幻术迷惑她,令她原地转圈,穿墙隐遁……
血观音纵火一案明显不是寻常案子,眼下身怀幻术的她只知周解一个。
她须得去找周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