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现在已经和那一团杂乱的意识融为一体，虽然身体依旧存活，但是他的精神将会陷入无止境的噩梦，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陆源平静的说出了瓦谢最后的下场，而在场的那维莱特与芙宁娜都一同沉默不语着。

“我还是感觉便宜他了！杀害了那么多人，这样的结果他是应得的！”

沉默了些许，芙宁娜这般开口道。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不——好！

就在一小段时间以前，那维莱特刚刚来找陆源请求帮忙审问的时候，她略微思考之后就同意，随后就换上了米娜的衣服之后和陆源一起跟着那维莱特来到了审问室。

而一来到审问室，陆源便没有半分犹豫的直接控制了瓦谢，而在这之后，就是简单的审问过程。

然而不审问还好，这一审问芙宁娜就开始忍不住的生气。

最开始，听到瓦谢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恋人才选择这样做的时候，芙宁娜心里还犹豫了一下，然而当听到瓦谢开始丧心病狂的直接溶解少女来进行实验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人，完全不值得一丝一毫的同情！

特别是听到瓦谢下令使用原始胎海之水疯狂清除一切可能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的时候，芙宁娜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这部分被清除的人其中大部分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同样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更不用说那几十条年轻少女的生命了！

而陆源自然是注意到了芙宁娜的情绪，略微沉思之后，拿出了他在重塑原始胎海之后找到了那一团互相交织的意识。

随后，便是最开始的那一幕。

他开口，芙宁娜复述，给予了瓦谢应得的惩罚。

陆源想着，让芙宁娜开口的话，应该能让她消消气，不过很明显，现在的芙宁娜还在气头上...

芙宁娜生着气。

那几十位少女明明还有那么好的未来，他凭什么剥夺她们去往更好未来的权利？！凭什么？！

原本她的好心情现在是全没了！

那维莱特沉默着，心中的情绪有些莫名的复杂。

刚才芙宁娜与陆源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归纳为一种私刑...

而作为大审判官，他理应不能放任这种行为，应该出手阻止（虽然出手了也大概率阻止不了），但是...他却没有，而是就这么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作为大审判官，他应该公正无私，应该遵守律法，在刚才，他更应该出手阻止，可是，他没有...

实际上，那维莱特是想过制止芙宁娜与陆源的行为的时候，特别是芙宁娜将那个深蓝色的水团扔向瓦谢的时候，他是想过出手拦截的。

可是，他犹豫了。

他莫名想起了那个杵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向他跪下，而原因，仅仅是想向他表达感谢，感谢他抓到了犯人，感谢他让她的孙女能够安息...

那种近乎要窒息一般的感觉，是那维莱特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而因为这个，所以，他才犹豫了。

他看着芙宁娜以及一旁显露身形柔声安慰着芙宁娜不要生气的陆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