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事记在心里,东河曦对两人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将我与阿爹阿爸兄长名下的东西整理一下,三个院里也都清点一遍,再去庄子上将人都叫回来,届时我们搬出去了,总是需要人的,问问他们可有愿意跟我们走的,若有不愿的,那便还是留在庄子上,府里是没法留他们的。”
他在时尚且能护住他们,他一旦走了,可就没人能护住他们了。
“好的小公子。”墨书有些高兴,“小公子,我们到时要搬去哪里呢?我记得老爷他们名下有好几处宅院。”要离开东河府了,墨书没有不舍,反而高兴得很,脑子里已经在回忆着哪处宅院比较适合他们住进去。
东河曦见他高兴,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来,“你不是侍候我的吗?怎么还知道我阿爹他们名下的宅院?”
墨书睁大眼睛,“小公子,我阿爹是老爷身边的管事啊,阿娘是正君身边的掌事嬷嬷,还有我大哥,原是侍候三少爷的,三少爷去了边关后,老爷见我大哥能力好,便让我阿爹带在身边。后来老爷正君出事,大老爷接了府里的营生,便就寻着借口将我阿爹大哥打发去了庄子上管理田庄,阿娘也被大夫人打发走了。他们临走时,担心我们在府里过得不好,便将老爷他们名下的契书都交给了你,还将那几处宅院与我细说了,说是我们要是在府里待得不顺心,便叫我劝说小公子你届时寻个宅院暂时住进去。”
只是没想到后来三少爷又出事,然后就是小公子失忆。
墨书难过了一瞬,便又笑道:“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可以选个宅院搬进去了。”
墨砚也在一边跟着点头,不住在东河府,小公子兴许还能开心一些。
东河曦没想到墨书竟然一家人都是侍候他们的,不由问一边的墨砚,“墨砚呢?你的家人也是去了庄子里?”
墨砚嗯了声,“正君当年买下我们之后,便就做主将阿爸大哥留在了小公子你的院里,我去侍候三少爷。阿爸性子好,便就做了院里的掌事,大哥便就管院里的针线,像是小公子你的服饰,便大多是我大哥负责。正君他们出事后,大夫人接掌了府里的中馈,借着小公子你要守孝的名义,一年都不曾给你添新衣,还说作为儿子的,便就要好好为双亲守孝,便连院里的用度也一并扣了。小公子你当时没有心情与他们攀扯,便与我阿爸说日后就在小院我们自己采买,也再没用大厨房那边的吃食。”
墨砚接着道:“前年年节,阿爸与大哥想着过年了,大夫人该不会再有什么由头克扣我们院里的东西,便去账房那里领年节各院的节日份例,账房那边不止不给,还说我们既然决定在自己院里过,便就一应东西就都自个儿负责采买。没有节日份例。阿爸与大哥气不过与其争执了几句,之后便就被大夫人寻了理由打发去了庄子上。”
因着知道他失了记忆,两人对于这些事情都说得很细致。
墨书在一边跟着点头,愤愤道:“我们三个院里的其余人也大多是如此被打发去庄子上的,我们的身契都在老爷与正君名下,并不属于东河府,因此大夫人也只能将他们打发走,并不能发卖。若不然我阿爹他们怕是都要被发卖了。”
墨砚点头,又补了一句,“三个院里的人都是老爷正君筛选过后留下的,小公子若是要搬走,他们都能得用。”
“对的对的。”墨书说道:“三少爷去边关后,他院里的人便就有了小心思,正君知道后,便将三个院里的人都给清查了一遍,不好的人都给发卖了,留下的便都是一心一意的。若不然也不会被大夫人给寻了借口打发走了。”
墨书哼了一声,“要不是不能做得太过,院里怕就只能剩下我与墨砚,小冬他们怕是都要一并给打发走。”
“小冬便是方才七人里的?”东河曦问道。
“嗯。”墨书道:“小冬与木头负责正君他们院里的扫洒,小乐与阿虎哥负责三少爷院里的扫洒,阿平、小江负责我们院里的扫洒,关关负责采买,平日里便都是留在我们院里,阿平与小乐的针线活好,墨琪哥被大夫人打发走了之后,小公子你的衣裳便就是他们两人负责了。杂活便就是小冬他们这几个小郎负责。我与墨砚就专心跟在小公子你身边。木头跟阿虎哥的厨艺好,平日里的三餐便就他们二人负责。”
了解得差不多,事情也吩咐过,东河曦便就道:“行,今日便就先这样,明日开始将东西都整理一遍,至于到时搬去哪里,便就再说。”
说实话,他并不太愿意继续留在海安府城,离得东河府太近了不说,城里的宅院能有多少地给他种植?
至于那些田庄,倒也还行。
就是平日里来回跑,这也太麻烦了。
若是搬去庄子上住,东河曦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